她要如何自處?換意眸子一閃,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接下來之事,她不願去想,她隻需要想著周子默就好。
罷了,柳少揚搖了搖頭,笑了一聲:“公主能夠有了自個兒的打算,少揚便不再過問了,隻希望公主也能夠平安長樂。”
她於他,終究是水中月,鏡中花,遙遙可觀不可及。
“好了,既然已經說了這般多,少揚也該去布置了。”拍了拍袍子,柳少揚起身道,“無論如何,少揚不能讓公主失望了才是。”
南國,他們還是不能叛軍奪了去,否則就真的是貽笑大方了。
西北大軍即是在自己的手裏,他也該好好琢磨一下該如何運作了,而且,他還應當去一趟鍾府,好生同那個人商議一下了。
既然他也是讚同大公主一脈的,有些事,也該讓他曉得,免得屆時出了什麼岔子。
隻是,公主的這個想法,讓柳少揚莫名的有些忐忑起來。
他能夠接受,但若是鍾楚寒不願接受,一旦聽之還起了反叛之心又該如何?
皺了皺眉,罷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就在柳少揚準備踏出去時,侍女又慌慌忙忙的進了裏頭來,看了柳少揚一眼後,又朝換意福了福身:“姑娘,府外有人來尋姑娘,說是還請姑娘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說著,還從懷裏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送至換意的手裏。
看著那外麵信封上空無一字的信封,柳少揚目光微微一閃,“我走了,公主請多保重。”
如今外頭的形式說複雜也不複雜,說不複雜,卻終究是有些不利。
萬事還需多加小心才是,若是他猜得不錯,這東西,定然是昨夜換意所在之處的人送過來的。
“你下去罷,告訴在外頭候著的人,便說我曉得了,稍後便過去。”將信看完,換意抬頭對那侍女道。
“是。”垂了垂眸子,侍女利落了跑了出去,絲毫不敢怠慢了。
待得侍女走後,換意重新將信展開,裏頭是那個男人張揚而剛勁有力的字,她是識得的。
他說彤微已經到了,接下來之事,現下就等自個兒過去了。
心裏一急,換意眸子閃了閃,也不曉得那孩子究竟如何了,隻希望不要哭斷腸了才好。
如此想著,換意心裏不由著急了幾分。
讓那人先行離去,也隻是為了讓別人不做多懷疑,免得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徒生了是非。
畢竟此地是柳府,即便是柳少揚明白一些什麼,終究不能給柳家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垂了垂眸,換意從裏屋拿過一塊紗帕,隻露出那雙玲瓏剔透,如雕如琢的眸子在外頭。
隻是,還未走出柳府,換意再次被人攔了下來。
看了看眼前這個擋住自個兒卻是做出了相邀的手勢之人,雖是態度謙和,但卻帶了一絲毫不退讓之意。
換意眉頭輕輕一挑,然後點了點頭。
隨著柳飛揚一路行至僻靜的書房,兩人才停了下來。
柳飛揚轉身朝換意作了一揖,然後輕輕推開門。
換意跟了進去,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這個年過而立之人的男子身上。
“草民柳飛揚見過公主殿下,草民唐突,還請公主恕罪。”突地,柳飛揚直接跪了下來,朝換意行禮道。
心裏一動,換意不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馬道:“即是柳家家主,還請勿要多禮才是。”
說著,換意輕輕點了點頭,“突然造訪貴府,還得多謝柳家主盛情款待。”
“哪裏哪裏。公主說的哪裏的話,公主能夠光臨柳府,是柳家的榮幸。”搖了搖頭,柳飛揚客氣道。
換意輕聲一笑,看著柳飛揚的目光多了些探究。
所說能夠讓柳家光宗耀祖,蓬蓽生輝之事,恐怕還是那個人當了皇後,柳家也因此成了南國的皇商之事罷?
隻是,這一切終究是沒能夠長久,那個人已經沒了,雖說柳家仍舊是南國皇商,隻可惜,經曆那事兒後,也怕是受到了不小的波折。
“公主,以往的事,咱們都不必再提,說起來,是我柳家對不住公主。”說著,柳飛揚再次朝換意作了一揖。
換意點了點頭,看著那睿智的男子眼裏不由閃過一絲異色,或許,看到柳家家主後,她多多少少能夠明白為何能夠出現一個柳少揚這般的人物了罷。
柳家今日能夠如此,定然不會是柳少揚一人之力,他這個大哥,絕對也是柳家能夠力挽狂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