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占武和王雲珊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了。二人一進屋,楊占武媳婦見楊占武領回來一個打扮入時,漂亮風雅的老太太。她一愣,問楊占武,這位是……?
這是王教授,以前也是咱長白山裏鬆江鎮的人,到長白山旅遊,到咱家串個門。楊占武把王雲珊曾是他青梅竹馬的對相的事特意隱瞞了,他怕老伴吃醋。山裏人熱情,聽是遠方來客,老伴很熱情,特意給炒了猴腿,蕨菜,刺老芽蘸醬,楊占武又特意弄了一盤麅子肉。吃飯時,王雲珊深有感觸的,我的時候就最喜歡吃咱們長白山裏的山野菜,這些都是山珍,是純綠色的食品。王雲珊原來對長白山也是有著很深的感情的。她過,她喜歡長白山,喜歡它的浩浩淼淼,喜歡它那巍峨聳立的雄姿和它那風雲變幻的氣候。本來,她的時候就很留戀長白山,但由於生活所迫,才和媽媽去了沈陽舅舅家的。
老嘍,咱們都老嘍!楊占武無限感慨。
唉!歲月不饒人喲!王雲珊的話語裏充滿了惆悵。楊占武給王雲珊倒酒,來,嚐嚐我自己燒的酒,好喝,不上頭。
不行不行,我可不勝酒力,你別看我是在長白山裏呆了幾年,就這一點,我就不象長白山人,用長白山人來形容我那簡直就是褻瀆長白山人了,我沒有長白山人的豪爽,率直,純真!王雲珊謙虛地。
可你有長白山裏美人鬆的長相。楊占武咵讚。
不行嘍,年老珠黃了,現在可不是美人鬆了,是黃菠蘿了,滿臉的溝溝岔岔了。唉,失去了青春的活力。
那也比我強,人們都我的臉上爬滿了核桃紋,是森林火車道,我象核桃!楊占武和王雲珊吃著,喝著,嘮著,感歎著。老伴因插不上話,隻能負責倒酒,倒水,夾菜。等喝完了酒,嘮完了嗑已月上柳梢頭了。月光從窗戶擠進來,鋪了一炕。
喲,月亮都升起來了,時候不早了。王雲珊站了起來。
再嘮會兒。楊占武執意挽留。
是呀,難得見上一麵,多玩一會兒。楊占武老伴也盛情挽留。盛情之下,王雲珊隻得又坐了下來。她瞅著灑滿屋裏的月光,無限感慨地,記得的時候,不知道太陽和月亮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形狀的,就知道太陽能給人們帶來溫暖,月亮給人們帶來寒冷,聽月亮裏有個廣寒宮,你能不冷嗎?
那你還比我強,在我的印象裏,太陽早晨是扁的,它是從樹林的縫隙中擠進來的,中午的太陽是圓的,是一個大火球。月亮就不一樣了,它變幻多端,有月牙,有圓月,有時有光,有時無光,有時是圓,有時是扁,有的時候還會藏到森林裏,和人們捉迷藏……楊占武和王雲珊嘮得十分開心,不知不覺已到深夜。王雲珊啥要回賓館去住,楊占武啥也不讓她走,一勁挽留,珊珊姐,今太晚了,你就別走了,雖然我家沒有賓館舒服,好歹在這湊合一宿,明早晨嚐嚐俺們村裏人做的水豆腐,那可真的堪稱一絕!今晚上你就和你弟媳在一個屋,你自己住一個屋也行,雖然條件不好,但我家屋裏房間多,也夠寬敞!王雲珊被楊占武得不好意思走了,隻好同意留下來,和楊占武的老伴同住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