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們笑的正開心,忽是樹幹搖晃,樹枝上的雪悉數掉落下來。
小姐們匆忙躲避,卻還是有不少雪掉在了她們精致的衣服上。
青衣女子離樹最近,也最不得幸免。
丫鬟在一旁幫著她們收拾衣裳,小姐們厭惡地抬起頭,見沈沐晴站在梅樹之下,正鬆開搖晃枝幹的手。
沈沐晴今日著了一襲杏色羅裙,外罩著粉白披風,麵上略施粉黛,雖裝扮簡單,卻剛好襯著她眉宇中的靈動。
小姐們打量著眼前的人,皆是對她的打扮嗤之以鼻。
最讓她們覺得奇怪的是,沈沐晴梳著婦人的發髻,儼然是已經嫁過人的。
沈沐晴見小姐們都看向自己,趕忙退後一步,略表歉意道:“對不起,我以為樹下沒人的。”
青衣女子的眼眸瞪起,仰頭看著沈沐晴道:“你罵誰不是人?”
聞言,沈沐晴趕忙擺擺手道:“姑娘誤會了,我沒有說誰不是人。”
她隻說在場的都是垃圾罷了。
青衣女子見著沈沐晴的態度,又揚起頭冷哼了一聲。
丫鬟為青衣女子撣去衣服上的雪。
青衣女子看都懶得再看沈沐晴一眼,嫌棄道:“你是哪位大人的妾室,竟敢來皇宮造次?你可知我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鄭家的小女兒鄭敏敏,若是我這件衣裳髒了一塊兒,就是把你賣了都買不起。”
沈沐晴鼓了鼓嘴巴,兀自嘟囔著,“我覺得我應該比它貴多了。”
青衣女子看著沈沐晴的模樣,又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沐晴,道:“你說什麼?”
沈沐晴挑眉,笑道:“沒什麼,隻是說鄭小姐的肩頭貌似髒了。”
鄭敏敏驚住,側過頭一瞧,果然看見自己的肩頭又一塊汙漬。
她看著,驟然尖叫起來,指著沈沐晴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鄭敏敏的丫鬟上前,沈沐晴又笑了一聲,睨著丫鬟和鄭敏敏道:“鄭小姐,這裏是皇宮,不是你們鄭家的大院,不是你想說誰就說誰,抓誰就能抓誰的?”
鄭敏敏揪心地看著自己的衣裳,此刻聽了沈沐晴的話,心中火氣更甚,怒道:“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和我說話?!”
沈沐晴嘴角微揚,還未來得及開口,卻是一聲響起,道:“沈家小女?”
這一聲,是謝欣欣叫的。
周靜站在她身側,臉色略顯蒼白地看著沈沐晴。
謝欣欣上前,挑眉道:“你不是被靜安王拋棄在王府患了重病,今日是來迎接王爺的?”
自從謝安離奇死亡之後,謝欣欣對於沈沐晴的厭惡便更深了。
鄭敏敏也是一愣,她向前走了一步,眯起眼眸看著沈沐晴,也不顧披風上的汙漬,隻道:“你便是沈沐晴?”
鄭敏敏的話音落,抖衣服的也不抖了,賞花的也不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沈沐晴的方向看過來,都想看一看傳說中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梅樹下的女子年紀不大,看起來十分靈動,和傳聞中的怨婦形象相差甚遠,倒更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雖說幾位小姐剛才還聚在一起說沈沐晴的壞話,可沈沐晴好歹是個有身份的,此刻見正主現身,小姐們抖了抖鬥篷上的雪,全當吃了啞巴虧,不敢再多加評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