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媽媽看著她的表情，以為她在為一會兒的事情手足無措，又笑道：“放心，是位兒有錢的主兒，這是二十兩銀子，待你把他伺候好了，價格能更高。”
沈沐晴挑起眉毛，道：“燕媽媽，你確定他給了二十兩銀子也不要我賣身？”
“哎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燕媽媽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梳妝完畢的沈沐晴。
嘴角揚起，顯然甚是滿意，她攥著沈沐晴的手掌笑道：“安兒就是好看，沒白瞎媽媽培養你的五年，你說你要是出去了，這樣的美貌不也得被人欺負？還不如在桑紅樓裏待著安全。”
沈沐晴點頭應和，“是是是。”
什麼地方會比青樓更危險？
燕媽媽的目光凝在沈沐晴的胸前，眉頭不自覺挑起，道：“四兒，這幾日的木瓜雪蛤湯沒有給安兒跟上？”
被稱為四兒的小丫鬟匆忙跪地，開口道：“燕媽媽，奴婢一日都不敢落下。”
“看來要繼續補著。”
沈沐晴：“……”
在她第一次被人認錯的窘境裏，她就這樣因為自己的胸脯被懷疑了。
燕媽媽把她的衣服向著上麵提了提，道：“罷了，走吧。”
說著，燕媽媽牽著沈沐晴的手向外走去。
沈沐晴揉了揉眉心，也不知一會兒要麵對的是怎樣肥頭大耳的嫖客，燕媽媽要是一直在旁邊盯著，鄭敏敏再沉迷小倌一點，她就等著為自己收屍吧。
可能她和鄭敏敏的八字撞得厲害，隻要一和鄭敏敏出門，準保出事……
心裏也不知歎息了多少句，倒是燕媽媽興致勃勃地開口道：“瞧見了沒有，就是那位帶麵具的客人，他來了很久，一直都不點姑娘，我剛才和他說了一陣話，他什麼都沒有就開始砸銀子，你去幫媽媽探個底，把他腰包裏的錢全都套出來，到時候媽媽和你五五分紅。”
沈沐晴一邊歎著黑店，一邊懶懶地應了一聲，順便抬起頭看著是哪個裝13的客人還帶著麵具來青樓。
莫不是害怕被自家娘子捉奸？
這一抬頭，沈沐晴就愣住了，不對，驚住了！
這個帶著麵具的“肥頭大耳”客人，不就是她家小泰迪嗎？！
人群之中，軒轅安渝一身玄衣，麵上帶著半邊金製麵具，隻露出好看的唇形和下巴。
別說是帶上麵具，就算是軒轅安渝和別人一起燒成了灰，沈沐晴就能把他的骨灰專門挑出來。
他點了一碟小菜和一壺清酒，雖坐姿慵懶，可與生俱來的貴氣卻將他和周遭的環境完完全全分隔開來。
鶯鶯燕燕圍繞，胭脂水粉嗆鼻，他便坐在那兒，輕捏酒杯，恍若初下飯的謫仙，不染一絲凡塵。
燕媽媽看著沈沐晴的表情，笑道：“怎樣，這位客人雖說帶著麵具，可氣質卻著實不錯，還不快去。”
說著，燕媽媽就把沈沐晴向前推了一步。
一名黃衣的風塵女瞧著，不禁冷嗤一聲，道：“這位客人可難拿得很，燕媽媽，你也找了不少人了，讓安兒上去不是自討苦吃嗎？”
燕媽媽瞪了黃衣女一眼，道：“幹你的活兒，少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