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一)(1 / 1)

“野,野,醒醒啊。”胡不為找到胡野的時候,他正倒在溪邊的碎石子上,昏迷不醒,喊了半把胡不為嚇壞了,如果不是他尚有鼻息,都要懷疑他已然出事。

“混子,了今別讓你亂跑,你就是不聽。”胡不為轉身捧了一把溪水,狠狠潑在了胡野的臉上。

“啊?救命啊!!”胡野覺察臉上一陣徹骨的涼氣,登時睜開眼,手腳上下撲騰,還以為那白衣女子來索命,被嚇個半死,氣息一陣粗急,半晌才回過神。

“爺爺?”胡野驚魂未定,瞪大了雙眼看清麵前的人不是白衣女子,而是胡不為時,一時神情複雜,低頭不語。

“讓你亂跑,活該!”胡不為罵罵咧咧,還不忘在胡野的後腦勺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爺爺?哼,怪老頭?我好歹是您唯一的親孫子!”胡野氣不過,剛剛才死裏逃生,保不齊沒被白衣女子一刀捅死,反而被怪老頭一巴掌拍傻。

咦,不對呀,胡野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啪嗒啪嗒往下滴的是血水沒錯,可是他的胸前卻是一點兒也不痛,連個傷口也沒有,明明清清楚楚的記得,白衣女子拿刀朝自己捅了過來,難不成是??

“沒死就趕緊起來,滾回家去,大半夜的在山裏鬼吼鬼叫的,讓人以為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胡不為見胡野恢複了神智,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又恢複了喊打喊殺的場景。

“哎呦喂,爺爺您可心嘍,您孫子還尚未婚娶,折個耳朵斷條腿什麼的,可就砸手裏了。”胡野痛的呲牙咧嘴,全身都在抗拒,他一邊想要逃離魔爪,一邊又不得順從,否則耳朵非撕裂不可。

“還知道這些個不少事,裝睡的事我都還沒找你算賬。”胡不為鬆開手,提了精神,欲做一番教育,開導開導他。

“那您在酒裏給我下藥的事我也沒追究您不是?一對一,扯平了。”形跡敗露,又重獲自由身,哪有不跑的道理?至於這些大道理,從到大他不知聽了多少,耳朵都要起繭子。

“混子,你別跑,還敢跟我扯犢子,抓住你,非打斷你的狗腿。”胡不為麵子終究是掛不住的,爺孫倆個一前一後的在山路上追趕著。

“你終於還是來了。”又是那個熟悉的白衣女子的聲音,眼前是她模糊的臉,陰冷的笑聲,一直咯咯在耳旁縈繞,溪水又嘩啦呼啦流淌起來。

一路玩命似的跑回了家,直到看到自家院子裏的亮光,胡野的心才總算安定下來,他喘著粗氣一腳踢開了門,見鬼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他媽的見鬼。

“可是血水是真的。”

胡不為沒再找胡野的麻煩,就如他的,他哄他裝睡,他欺他下藥,一對一,扯平了。

一夜未眠,直到清晨時分,他一直豎直了耳朵,聽著床底木匣子的動靜。

“呀,好痛啊。”一覺醒來,胡野便覺胸口左側靠近心髒的位置劇痛難忍,就好像一把刀子鋒利無比直插了進去,但片刻功夫這種感覺又消失了,咦,不對,昨晚的事?胡野解開衣服,胸前的肌膚依舊平整光滑,毫無半點受贍痕跡。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咚咚咚,院子裏傳來了敲門聲,胡野趕緊穿好衣服,套上靴子,屁顛屁顛的跑去開門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請問這裏有人嗎?”胡野剛跑出屋子,就看見門打開了,敲門的人也進來了。

這扇破門真的應該劈火燒掉了,竟連個討飯的老太太都能輕而易舉的‘闖’進來了。

“這位大娘,是想要討東西吃嗎?反正錢我們是沒有的。”胡野從布袋裏掏出一把瓜子自顧自磕了起來,大清早的,他都還沒吃飯呢,現在連要飯的都這麼敬業了呢。

“先不急,我想請問家裏的老人家在嗎?”

“家裏的老人?”

這家裏的老人除了爺爺還有誰?我靠,難不成是爺爺年少時在外麵惹下的風流債?如今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