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迷茫的霧氣還未散去,一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戶,懶懶的灑在祁龍軒身上,他沉重的眼皮極不情願的動了動。
刺目的強光映入眼簾,他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長出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個……”
聲音,在他睜眼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他原以為是夢,但當他看到周圍的陌生環境時,不由陡然一驚,急忙翻身坐了起來。
這一翻身不要緊,卻不想扯到了傷口,把他疼的哇哇大劍
“你醒啦?”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隨即,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祁龍軒急忙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方臉闊額的魁梧男子。
四十歲出頭,一身泛黃布衣,卻不是當日萬妖山城同行的一夥人,祁龍軒並不認識。
“我這是到哪了?”祁龍軒撓著後腦勺,疑惑的四處張望。
隻見自己身處的乃是一處破敗柴房,糟亂的床榻上,被子涼席橫七豎澳到處都是。
幾雙臭襪子很礙眼的就落在枕邊的位置上,看上去倒像是許多人一起同住的大炕。
而屋內的擺設也極其雜亂,床榻旁擺有一張方形台子,上麵放著一個香爐,此時幽幽檀香正從裏麵緩緩飄出。
順著台子依次置放的,尚有幾張鬆木座椅,大概隻占了這間房間的四分之一。
較為顯眼的卻是門畔邊上的一個齊腰高的灶台,地上一捆一捆的堆放著幾十捆幹柴,枯黃腐爛的葉子落滿了一地。
這間屋舍的格局,儼然就像宿舍與柴房的結合體。
祁龍軒不禁莞爾,單論這住宿條件,甚至比之自己在南疆的城隍廟,都有些不如!
祁龍軒坐了一會,漸漸皺起了雙眉:“這裏是靈修峰?”
“嗯,這裏是靈修峰的雜役間。”
男子淡然一笑,回道:“你已經昏迷好幾了,是魯鳴師兄把你帶到這的!”
“雜役間?”祁龍軒頓感訝異。
這才注意到這男子身上穿的並非靈修峰的服飾,而是樸素的粗布麻衣。
他剛從妖城死裏逃生,咋見同修在側,不禁心生好感,急忙施禮道:“原來是雜役間的師兄,我叫祁龍軒,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那男子性格敦厚,見祁龍軒態度客氣,語氣也跟著和藹起來:“叫俺楊崇武就行了!”
“楊崇武?”祁龍軒默念了聲,似有所悟:“這名字好,想必楊兄必是個好武之人!”
“慚愧慚愧~”
楊崇武聞言露出黯然之色,清咳了幾聲道:“在下緣修三十餘年,至今仍在築基期徘徊,實在是配不上這名字。”
“三十多年?”祁龍軒詫異道。
在南疆時,他曾聽陸俊起過修煉的等級,這築基期隻不過是九層修煉的第三重而已,似乎並非什麼大神通的境界,竟也要修這麼多年嗎?
“嗬嗬~是俺資質太差了。”被祁龍軒問起,楊崇武臉色隱有難堪神色,傻笑不已。
突然似又想到了什麼,麵色一變,猛拍腦門道:“對了,光顧著和你話,都把正事給忘了!”
“什麼正事?”
“魯鳴師兄交代了,如果你醒了,便帶你到三清殿去,是諸位真人有事問你!”
祁龍軒點零頭,隱隱覺得事情不大尋常:“有是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