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伸出蔥玉般的秀手，將案幾上的茶拿起，在輕紗下小抿了一口，這才回了一句：“好。”
“哼，走。”殷雀兒轉身，招呼四名隨扈怒甩衣袖而去。
“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與會人群錯失了一場好戲，頓時興致懨懨，紛紛起身離場。
祁龍軒也跟著散場，一場拍賣會下來，他全程成了旁觀，竟是連一件競品都沒拍到，倒是見識到了頂流人士出手的闊綽，以及那種睥睨全場的氣勢，全然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修士能夠體會得到的。
出了明珠塔，祁龍軒並不急著返回覺證寺，而是在塔外找了處茶座坐下乘涼，同時注意著形形色色的人從塔中出入。
牟尼上師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詢問道：“師叔，還不回去嗎？”
祁龍軒搖搖頭，抿了一口茶道：“師侄覺得，那白衣女子是何身份？”
牟尼上師思倏了一陣，道：“修界之中，能得欲明王如此禮待的女修，恐怕隻有萬妖山城的荊紫川。”
祁龍軒搖頭，否認道：“荊紫川已經得到胎嬰花重塑了肉身，彼時已是陸仙界的人物，不可能還需要那涅槃丹。”
“也許隻是意氣之爭呢？”牟尼上師依舊堅定自己的看法，畢竟修界成名的女修本就稀少，敢與殷雀兒叫板的，更是屈指可數了。
祁龍軒不想讓這老家夥知道他與荊紫川太多的故事，也不打算解釋，反正以他直覺來看，不可能是荊紫川。
“會不會是某個大勢力的子弟呢？仗著家族的權勢，才會這麼目中無人？”祁龍軒嚐試著從對方出身推敲出幾分可能性。
畢竟他記得，欲明王稱呼對方霽公主，說明那女子定然是皇室出身，自小在皇宮中嬌生慣養，沒受過社會的毒打，才至於這麼目中無人。
但轉念一想，當初在綠洲取水時，那女子展露的那一手控水之術，卻是實打實的金丹期修為，難道除了荊紫川，還有比殷雀兒更加厲害的女修？
祁龍軒是想不出還有誰來的，但修界之大，若有他沒聽過的，隱世不出的老怪物，一點都不足為奇。
牟尼上師搖搖頭，也否定了這個猜想：“若是大宗門子弟，身邊應該會有隨扈，不至於單槍匹馬就敢往鬼蜮闖。”
“那就奇怪了。”祁龍軒實在是想不通，即使是皇室成員，也不至於能讓欲明王如此禮遇吧？
公主？公主？
宮主？
祁龍軒在內心默念了幾遍，突然有些明悟，就在這時，那白衣女子從塔樓中走了出來，祁龍軒頓時正襟神色，密切注視。
“出來了。”
因為有了拍賣會上的一幕，自那女子出來後，街道上也有不少目光投來，祁龍軒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目視著，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反倒是那白衣女子閑庭信步，全然沒理會周圍異樣的目光，仿佛根本沒將這個世界放在眼裏，依舊是我行我素。
“出來了，快跟上。”黑暗的街角處，兩名蒼匪轉出身子，猶如閑逛的做派，一路跟隨在對方身後。
“果然好戲還在後頭。”祁龍軒黃雀在後，當即從座位上站起，正要跟上。
牟尼上師臉色一變，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急道：“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