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明亮的眼眸裏充滿大大的疑惑,被他那濕漉漉的烏黑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
饒是謝懷瑾表麵神色淡淡,也不由的心中一哂。
謝懷瑾覺得今日的煜兒特別可愛。
誰能被這樣可愛的孩子一直盯著卻還內心毫無波瀾呢?
謝懷瑾伸手彎腰把謝煜抱在懷裏,垂首,迎著謝煜不解困惑的眼神,往他臉頰吧唧親了一口。
“咳......煜兒,你今日做得很好。作為一個頂立地的男子漢,從就得學會明辨是非。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娘親。”
謝煜:腦海裏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這算是爹爹給他的獎勵嗎?還讓他要保護娘親,這不是他作為夫君理應承擔的責任嗎!
他摟緊自家爹爹的脖子,也湊上臉,往爹爹臉頰“吧唧”一聲十分響亮,親了一口。
臉紅撲頗,聲音稚嫩卻堅定:“爹爹放寬心,我會成長為頂立地的男子漢,保護你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完,謝煜就羞澀的垂著頭,輕輕地咬著嘴唇。
“好。”謝懷瑾發自內心地笑了,滿眼愉悅,宛若三月春風拂柳,讓人如沐春風。
平日冷厲的眉眼也緩和了幾分,眉梢眼角都盈滿溫柔。
父子倆漸漸遠去,而園子裏本是灑掃的丫鬟們,放下手中的活。
皆是不約而同目露迷離之色,如癡如狂,更有甚者嬌羞的捂著心口,麵色緋紅。
少爺他竟然也有柔情萬丈的一麵。
真是罕見,這輩子得見一次,值了。
更是有丫鬟羞憤的咬著手指,想入非非,幻想被謝懷瑾柔情脈脈盯視著。
真是想想都會腿軟呢。
謝煜去偌大的庫房挑挑揀揀的,最終選的毫不起眼的文房四寶,畢竟他不想太過招搖,去山書院是為了更好的學習。
“煜兒,好眼光啊,這歙硯可是被東坡居士,評為澀不留筆,滑不拒墨的美稱。”
謝煜拿起的手又輕輕地放下了。
又選了一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硯台,謝懷瑾眼底再次劃過一次讚賞之意,“這塊端硯上乘品質,倒也不錯。”
謝煜再一次默默地放了回去。
“爹爹,就沒有毫不起眼的硯台可選嗎。”謝煜滿臉鬱悶的問。
謝懷瑾思索片刻,還真沒櫻
“無妨,吩咐墨書出府買一塊普通硯台即可。”
謝煜點零頭。
敲定了去山書院的日子,沈蘿又自告奮勇的提出親自送謝煜去,反正她待在府裏閑著也是閑著。
送崽崽去讀書還可以更加親近他,再了,他都肯改口稱她娘親了。
革命進行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廢啊。
司芸就跟送孩子出遠門的老母親一般,喋喋不休的同謝煜了一堆,滿眼擔憂。
主子去學堂讀書,代表他逐漸成長,心中欣慰的同時,半摻著幾分苦澀。
尤其近日主子同少夫人愈加親近,也沒了往日的厭惡與不耐。
那往後這明軒院還有她的一席之地嗎?她享受慣了院子裏丫鬟對她的敬畏,儼然把她當半個主子對待。
從雲而下泥潭裏,可不是司芸想要的日子!
“主子,您這去學堂,奴婢不能陪您左右伺候,奴婢怎能放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