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蘿臉上的淡淡笑意逐漸消失。
開始變得暴躁。
暴躁鹹魚,有種衝動想打爆某人狗頭。
“爹爹......”謝煜不滿的撅著嘴巴,覺得自家爹爹在敷衍他,還是那種毫不走心的敷衍。
“爹爹,那你也露一手吧?”
盛情難卻,謝懷瑾挑了挑眉,執筆沾墨,寫下飄逸的“謝煜”二字。
“哇.........”謝煜滿臉崇拜的托腮,腦袋湊過去,直勾勾的盯著,“爹爹,我也要學,要學這個!”
這個好酷,等他學會了這種筆法。
就可以去聞宴麵前炫耀了。
“這個需要日積月累的不停練習,哪能一步登,立馬就學會了?你還是得靜心好好練字。”謝懷瑾語重心長的。
謝煜懨懨的垂著腦袋。
沈蘿咬了咬牙,暗自用胳膊搗了謝懷瑾的腰一下,壓低嗓音:“你怎麼能打擊煜兒的自信心啊,你知道這樣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心靈造成多大的創傷嗎。”
有你這樣當爹的?
沈蘿還沒完,就被謝懷瑾一把攥住手腕,她嚇了一跳。
“煜兒,爹爹和你娘親就不打攪你繼續抄書......”
謝煜瞅了一眼兩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忙不迭的點頭:“煜兒都懂。”
沈蘿:不是崽,你懂什麼了就懂?
“跟我走...”謝懷瑾如是道。
沈蘿被他一路攥著磕磕絆絆的走出了屋子,他大長腿跨一步,她這短腿就得快跑起來,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這一路上的耳畔刮過的冷風使得沈蘿瑟縮了脖子,手腕處傳來源源不斷的溫熱。
謝懷瑾的掌心很溫暖,虎口有薄繭摩挲著沈蘿白皙的手腕,有些微癢,像是有人拿根羽毛撓她的心尖。
心中那頭鹿又開始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著。
謝懷瑾一直把她拉到後花園裏的涼亭中,才鬆開手。
沈蘿左顧右盼,嘖,大冷的,有什麼事不能進屋子嗎?
這涼亭視野開闊,風景是好,就是四麵通風,寒風嗖嗖的往衣袖裏鑽呐。
“你......有事?”沈蘿搓了搓手。
謝懷瑾頷首:“今日顧元璟登門拜訪,他有事尋你。”
“找我?”沈蘿驚愕的張大了嘴。
沈蘿尋思她和聞宴他爹也沒甚來往,也就在柔嘉郡主私宅見過一麵罷遼。
謝懷瑾本是想興師問罪,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出乎自己預料之外,他滿腹準備好的質問都卡在喉嚨裏。
像是有人狠狠的按著他的頭塞入水裏。
教人窒息。
“那你和顧元璟不熟?”
沈蘿連忙擺手,“不熟,一點也不熟。”
謝懷瑾鬆了口氣。
“對了,那顧元璟找我幹嘛?”沈蘿十分八卦的追問。
謝懷瑾一口氣又提到了嗓眼。
“既是不熟,那你也不必知道。”
沈蘿一臉期待的神色登時垮了下來。
她是當事人也得有知情權吧。
“你不能剝奪我的知情權,再,人家明了來意,是來找我的。”沈蘿雙手環胸,冷冷的瞪著謝懷瑾。
“算了,你不,我自己去找人家問。”
“你敢?”謝懷瑾眼眸驀地一沉,語氣不善地開口,驟身氣壓都低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