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蘿感到全身都止不住地戰栗,柔嘉郡主的指尖輕輕地搭在她的手背,觸覺溫暖,一股暖流湧入心頭。
她不解地抬眸,就見柔嘉郡主唇角微勾,把她撚起的糕點拍落回碟子裏,“傻瓜,這寒地凍的,這糕點是涼的,你也不怕涼胃呀。別吃了。”
沈蘿:其實我也太不介意。
但郡主美人都如此關心她。
那她就不吃了叭。
沈蘿悻悻的點零頭,就見柔嘉郡主又對著那男子道:“端下去吧,賞你了。”
祝贏身形微不可聞的晃了晃。
唇瓣囁嚅了一下,“的......”
柔嘉郡主挑眉,撚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糕點,作勢就要遞到自己唇邊。
祝贏眼疾手快,飛快的伸手奪下糕點,掀袍跪地,這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郡主,糕點涼了,容的端走。”
他低低的垂著頭,雙肩止不住地發顫,泄露出他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
見狀,沈蘿摩挲了一下指腹,杏眸倏忽一閃,她,沈·聰明伶俐·蘿,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此時此刻,她感到無比的遺憾。
要是再來一把瓜子多好,她就可以邊嗑瓜子邊吃瓜了。
“滾吧。”柔嘉郡主麵無表情的掏出帕子擦拭指尖,紅唇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居高臨下的盯著伏在地上以額觸地的祝贏,宛若在看一隻螻蟻,冷酷無情。
祝贏不敢停留,端起木盤,爬起身躬身退出屋子。
沈蘿盯著祝贏那卑微離開的身形。
陷入了沉思之鄭
有錢饒生活就是這麼樸實又枯燥。
郡主美人方才好霸氣。
柔嘉郡主側首見沈蘿一臉茫然之色,便緩了緩語氣,“阿蘿,沒嚇到你吧?”
沈蘿搖頭,她完全是被郡主的霸氣外露給震懾到了!郡主她好厲害。
“沒嚇到就好。”柔嘉郡主淡淡一笑。
而灰頭土臉出了房門的祝贏,麵上再無在柔嘉郡主麵前唯唯諾諾的卑微神色,反而是立即換上一副憤懣不平的麵孔。
捏著木盤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他走在遊廊裏,寬大的衣袍隨風飄揚,麵色鐵青,與一人不期而遇。
外麵分明是寒風凜冽,那人卻倚在欄杆上,“看樣子,你這是敗興而歸。”
祝贏反唇相譏,“那又如何。”
“慕聲,這糕點,那叫沈蘿的女人一塊也沒吃!不僅如此,郡主險些吃下。你差一點就惹下禍端了!”
慕聲原本閑適的表情僵滯住了,不過須臾,他就冷笑連連,“注意你的措辭,這糕點可是你親自送去,與我何幹?”
“你.........”
祝贏惱羞成怒,“當初要不是你挑撥,我能......我明白了,你是把我當筏子使。但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要是郡主處死我,你也休想獨善其身。”
完他端著木盤離開,慕聲盯著他氣急敗壞的背影,幽幽的低笑著,眼底盡是一片冷意。
平日裏用來縛眼的白紗,此刻層層繞在腕間,他低頭凝眉思索了片刻,抿了抿唇瓣。
郡主不會的,不會動他分毫。
誰讓他長了一張與其心上人幾分有相似臉,這是他的保命符,更是最大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