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沉默寡言的老實人墨硯,老老實實的配合著胡府醫的望聞問,雖然他一再表示自己真的無礙,可抵不住少夫人古道熱腸。
“對了,胡府醫,就,就他這麵癱臉有沒有治得好啊?”沈蘿悄咪咪的壓低聲音問。
墨硯:少夫人,真的,不必如此。
空間就這麼狹,他真的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麵癱是家族遺傳,別問,問就是他娘當年生他難產了,夾了腦袋。
當時接生婆還嚇得麵色發白。
哪知他爹縱使見到自家兒子喘氣不順而憋的臉色鐵青,也是一副莫得表情的淡漠臉。
後來氣的他娘與他爹大吵一架,虧損了身子,落下了病根。
等墨硯長大後才知道原來他爹當時也是無比擔憂他的,隻是麵無表情慣了,麵部神經失調,想露出緊張的神色卻隻能皺皺眉頭。
“少夫人,的大抵是昨晚沒休息好,沒什麼大礙。”墨硯扯了扯嘴,聲線平淡。
“啊,年輕人要少熬夜啊,一時熬夜一時爽,一直熬夜傷身體還會使人禿頭。”沈蘿語重心長的叮囑。
墨硯聞言臉色一黑,心裏一個咯噔。
原來,這就是他頭發愈漸疏鬆的緣由嗎?
墨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發頂。
再眼下,胡府醫秉持著醫者仁心的想法,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走到床榻邊。
謝煜眨了眨眼,與自家爹爹對視一眼,這下可怎麼辦?
這個麵容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一定會看出他是裝病的。
“公子,勞煩你和老夫你哪裏不舒服?”胡府醫語氣親和有力。
謝煜想了想,“我哪哪都不舒服。”
胡府醫一哽,訕笑幾聲,“那老夫就替你看看。”
謝煜立即警惕的眯起眼睛,嗷嗷直叫:“我不要,娘親,我要娘親。”
沈蘿適時的抓住他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崽崽肉乎乎的手背,輕聲道:“為娘在這呢,你別怕,胡府醫醫術高超,你乖不要鬧騰。”
謝煜:嗚嗚嗚,怎麼辦,他沒病。
胡府醫照例先把脈,又讓謝煜張嘴,探頭湊過去看就看他的舌頭。
沈蘿見胡府醫神色愈加凝重,心裏不由得更為緊張,崽到底怎麼回事啊。
“敢問公子,今都吃了什麼呢?”
謝煜癟了癟嘴,下意識的睨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爹爹一眼。
謝懷瑾便語氣淡淡的開口:“也沒吃什麼,就吃了雞鴨魚肉,素菜吃的少。”
胡府醫聽罷捋了捋胡須,砸吧砸吧嘴:“公子約摸是油葷進食的多了,導致腸胃不適,”頓了頓,又看了一眼滿臉憋的通紅的謝煜,欲言又止,“公子年紀,平日用膳,不宜胡吃海塞啊。”
謝懷瑾依舊平靜的開口:“孩子胖些才可愛,我就煜兒一個兒子,謝府又不是供不起他吃東西,自然要讓他吃的盡興。”
“可...可這樣,公子吃多了不易消化,更是會腹中積食沉澱,導致發...發胖啊。”
謝懷瑾看了謝煜一眼,“他能吃是他的福氣,再了,就算吃成了個胖墩,也是個白麵團子,討人喜歡。”
撲麵而來的窒息感令胡府醫一時語塞。
這樣當爹的,他屬實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