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很暗,像是沒有點蠟燭,唯有敞開的窗戶,傾瀉一地的月光。
神秘,不安,恐懼,茫然齊齊湧上心頭。
沈蘿砸吧砸吧嘴,嘶......所以有人嗎?
“有人在嗎?”她聲的問了句。
並不動聲色地拔下鬢間的簪子當防身武器,雖然可能沒用,但圖個心裏安慰不是。
借著月光,沈蘿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內室的環境與擺設,甫一進來她就嗅到濃鬱的異域香味,是那種甜膩到使得整個人被包裹住,無處可逃。
內室裏靜悄悄地,沒有人回答她。
沈蘿便轉過身,打算離開。
啊,這不能怪她對吧,她問了沒人回答,那她自然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出門告訴某壯漢。
不關她的事,所以她要走了。
但就在此時,有雙手兀的環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後一帶,然後一張臉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後背上。
沈蘿第一反應,媽耶!見鬼了!
貼在她後背的臉不住地還蹭了蹭她的衣裳,引起沈蘿不寒而栗,她低頭瞅了一眼緊緊扣住她腰肢的那隻大手。
骨節分明,修長的很,分明是男子的手。
好,很好,她有生之年遇到變態了!
於是沈蘿果斷的抬手,銀簪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泛著寒光就要落在那饒手背上。
對方卻像是早就料到沈蘿的動作,輕輕地的握住了簪尖,另一隻手不容置疑般堅定的掰開沈蘿緊握住簪身的手指。
“你以前可不這樣。”對方如是道。
沈蘿整個人裂開了。
怎麼對方一副好像同她熟稔的曖昧語氣,難不成和原主曾有過感情糾葛牽扯?
“你能先撒開手?你覺得我們這樣話,合適嗎?”沈蘿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對方輕笑一聲,嗓音慵懶:“好~”
鬆開對沈蘿的桎梏,折身去點燃桌子上擺放的燭火,繡有牡丹的紗罩染發出淡黃的光暈,屋子裏登時亮堂起來。
沈蘿也就趁機回首看看,是哪個臭不要臉的方才竟然占她的便宜!
她轉過身,恰好看到對方正漫不經心地用銀針挑撥著燭芯,側臉籠罩在昏黃的燭火映襯下,頗有幾分驚心動魄的俊美。
狹長的狐狸眸微微下垂著。
他給沈蘿的感覺就是那種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眼裏閃爍著滿滿算計的精光。
“相比之下謝少夫人,我更喜歡稱呼你的名字,沈蘿。”
對方微微頷首,狹長的狐狸眸,緊緊地鎖定住沈蘿,像是獵人瞅見了獵物一般,勢在必得。
沈蘿感覺自己就是那一條被狐狸盯上的鹹魚,並且對方試圖露出鋒利的牙齒叼走她。
這個感覺就不美妙了。
“請問我認識你嗎?”
對方似乎沒料到沈蘿會這麼問,隨即就輕嗤了一聲,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交迭,兩條筆直的大長腿交疊著。
拇指無意間相互摩挲,“看來你忘性挺大。”
“坐下吧,站著話不累嗎?”
沈蘿從善如流地坐下,特意離對方遠遠地,噫......這人誰啊!
“要吃個梨嗎?”
沈蘿爾康手拒絕:“不用了。”
雖然梨看起來水靈靈的個頭又大,但她並不想吃陌生容來的食物。
對方卻自鼓抽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垂著頭,削著梨皮。
“我叫溫延庭。”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