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璟笑著搖頭,“傻子。”
洛南一聽炸毛了,“誰傻呢?我看你才是傻,你全家都傻...你最傻!”
顧元璟:默不作聲地拔劍出鞘。
洛南:乖乖的閉上嘴巴。
終於謝懷瑾從藥田直起身子,他此刻極其狼狽,衣袍上被毒星草的鋸齒劃傷了無數道口子,原本修長白皙的手掌,也是布滿星點的傷痕。
即便如此狼狽不堪,可他依舊身姿挺拔,忍著疼痛走到無名麵前。
“前輩,雜草已經拔幹淨了,您可以去驗收成果。”
無名眼底隱隱流動著欣慰之色。
他從躺椅坐起來,仰頭直視著青年,見他額頭沁出的汗珠,以及有些泛白的唇瓣。
扭頭吩咐緋玉:“乖徒兒,去煮碗涼茶來。”
緋玉乖巧的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離開。
無名內心深深地被謝懷瑾的癡情觸動了,他努力的搜刮腦海的讚美之詞,感慨道:“你大費周章,特意來嶺南之地進密林裏尋雪蟾,可見你與你夫人感情極好。”
謝懷瑾雖不知無名緣何有這種酸溜溜的感歎,但也隨意點零頭。
他與沈蘿的感情麼,應該算好。
“雪蟾給你。”無名將竹簍遞給謝懷瑾之前,瞧見他滿手的傷口,砸吧砸吧嘴:“你這傷口需要處理,否則明日醒來,毒星草會使得你傷口腫脹瘙癢,巨疼無比。”
謝懷瑾皺了皺眉,“多謝前輩好意。”
接過竹簍,一顆緊提起的心才完全放鬆下來。
“喝口茶吧。”無名瞧見緋玉端來茶碗和茶壺,親自給謝懷瑾倒了一杯熱茶。
謝懷瑾抿了一口茶水,他喝慣了龍井之類的好茶,卻不知這是何品種的茶,喝一口除了苦澀便是濃鬱的茶葉味。
無名也飲了一口,苦的他五官都皺在一起,吐了吐舌頭,尬笑道:“茶放的久了,難免變了味。”
於是顧元璟與洛南兩人幹脆就放下手中的茶碗,並沒有一絲一毫要喝的意思。
緋玉口的抿著茶水,一邊瞅著幾饒麵色,而趴在她肩頭的貂迷瞪著眼,昏昏欲睡。
色不早,謝懷瑾三人征得無名同意,留宿一晚,打算明日一早便辭行下山。
教人犯難的是,竹屋統共就三間屋子。
無名師徒各一間,多出的空閑屋子。
一張床如何睡三個大男人?
洛南瞅了一眼,當下就擺手:“不行,不校”著警惕地瞅了默不作聲的顧元璟以及謝懷瑾一眼,他可是個處男啊!都沒摸過姑娘的手,就得和兩個臭男人睡一張床?
顧元璟溫聲道:“既隻有一張床,那就留給謝懷瑾吧,他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我們明日還要趕路回京城。”
這個提議,似乎無話反駁。
他話音方落,就見緋玉費力的抱著兩床被褥,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
驚愕地眨了眨雙眼,“你們...三個大男人,打算怎麼分一張床?”
洛南一臉幽怨:“我們自有辦法。”
還能咋辦,打地鋪唄!晚上一定要在四周多撒些驅蟲的藥粉,嶺南之地多潮濕,夜晚地上容易爬蟲子。
緋玉將懷裏被褥一股腦的拋到洛南懷裏,又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謝懷瑾。
“謝公子,我師父讓我給你的,淨手外塗傷口後,切記不可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