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螢腳步微頓,英氣的眉頭微挑,轉過身掂量著手中的佩刀,突然揚唇有些遲疑的開口:“大......大師兄?”

壯漢一愣,那雙隱匿在竹笠下晦暗不明的臉微抬,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蘇螢。

沈淮言:這是什麼感人肺腑的認親現場嗎?那他這個局外人是不是得挪一挪位置?

“你...你是螢丫頭?”

壯漢仔細瞅著蘇螢的五官,“沒想到啊,沒想到,女大十八變,當年的丫頭如今亭亭玉立!我當初是收到師傅來信,是你出嫁了,未來得及祝賀......原來你嫁的是他?”

沈淮言:什麼叫做他?他怎麼了?

玉樹臨風,相貌堂堂,哪哪都好。

蘇螢眉眼微動,“沒想到大師兄...這些年過得如此滄桑,這是經曆了什麼?”

沈淮言這回嗅到不尋常的氣氛流動。

這架勢怎麼像是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

壯漢苦笑著,摘下鬥笠,蘇螢抬眸看去,見他額頭至右眼眉眼處有一道疤痕,那疤痕好似一條醜陋的蜈蚣盤旋著。

蘇螢目光逐漸從欣喜轉而為怒然,“大師兄,你額頭的傷從何而來?誰幹的?”

沈淮言弱弱地補了一句:“不是,怎麼你不同我解釋一下?你們認識?”

壯漢這才歉然一笑,重新戴回鬥笠,向沈淮言抱拳解釋道:“在下武恒,與蘇螢自幼一起長大,師從同門。”

蘇螢道:“是很好的師兄妹。”

武恒當初年輕氣盛,心懷一顆武俠夢,想要仗劍走涯!自以為江湖美好,想當個行俠仗義的俠者,帶上師傅親贈的佩刀就去闖蕩江湖。

一去不複返,若不是蘇螢認出這佩刀。

她哪能認出來麵前這滿臉滄桑的糙漢竟然是記憶力那麵冠如玉的大師兄呢?這是去邊塞還是去了沙漠,皮膚幹燥枯黃不。

尤其是額頭那道疤痕,著實影響美觀。

“大師兄你,我替你報仇。”

武恒苦澀一笑。

這傷疤是血淚的教訓。

想當年他少年意氣風發,卻無意誤入一家黑店,客棧老板娘風情萬種一雙眼眸無比撩人。他很快就陷入情網,哪知對方卻是要置他於死地。

殺人栽贓陷害於他。

武恒被無數仇敵追殺,這傷疤是仇家的留下的,當時他情急之下投河,這才順著河流飄至下遊岸邊。

撿回一條賤命。

那段暗無日的時光,畢生難忘。

這次武恒回京也隻是想來探望家師。

“重不重啊?我給你提著刀吧。”

沈淮言忍不住隔在兩人中間,覺得自己特別像隔斷牛郎織女的那道銀河。

“你?”蘇螢挑了挑眉,“你弱不禁風的,提不動的,還是我來吧。我習武人士,力氣大,你力氣。”

武恒看著兩人之間的相處,忍不住感慨道:“看螢丫頭你嫁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沈淮言:你放心什麼了,你就?一副慈父的語氣。

還有,怎麼來這個武恒和蘇螢豈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思及此,沈淮言心頭不是滋味。

他苦悶的瞅著蘇螢,從前哪哪都看不順眼的女子,怎麼如今越看越覺得英姿颯爽。

笑起來也是愈發動人呢。

完了,他怕是中毒不淺。

恰好謝懷瑾一家三口也走出清蘿樓,沈蘿眼尖,大老遠地就瞅見一群人圍著的中心位置裏,竟然是沈淮言與蘇螢。

而蘇螢嘖是同個帶鬥笠的男人親密交談。

沈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