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擲地有聲,沈複身形微微一顫,他再次垂下頭,是以沈蘿也不知他此刻麵上是什麼表情。
“你為什麼要認下子虛烏有的罪名?”沈蘿語氣變得有些淩厲,“你就這麼一心求死?”
沈複抬眸,目光複雜的盯著麵前的女子。
他就算了不是想去放火燒糧草。
真的會有人相信嗎?
“如若你真的要聽,”沈複譏諷的勾了勾唇角,嗓音沙啞,“我沒有燒糧草,你滿意了?”
沈複想起當時被人狠狠地摁住,被人踹倒在地的感覺,那些厭惡的目光,那些咄咄逼人讓他解釋的醜惡嘴臉。
人群裏的爭議聲,猶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戳在他心窩上。
窒息感撲麵而來。
沈複經受不住這些,本能的想要去逃避。
沈蘿注意到他緊攥的拳頭,他眼眸再次落寞的垂下,眼眸中流露出幾抹複雜之色。
沈蘿知道沈複心裏十分複雜糾結。
她也不急,隨意抽了一根幹枯的草在手中把玩著。
“我滿意了,很滿意。所以你啊,不要死鴨子嘴硬好嗎!”沈蘿想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又想了想,默默地收回。
沈複直視著那張陌生的臉,觸及到她那雙明媚的眼眸時,目光閃躲了幾下。
“我會送你回京城。”
沈複不可置信的抬頭,“為什麼?”
為什麼?哪來那麼多問題。
“可能是緣分?”沈蘿淺淺一笑,不欲多言。
和沈複完話後,她回到自己的帳篷內。
謝懷瑾正在淨臉。
沈蘿很是自然地接過架子上的幹布巾,浸水後,擰幹遞給他。
謝懷瑾全程冷著一張臉。
是那種一看就像是欠了幾千兩銀子那種表情。
沈蘿抿了抿唇,“怎麼,生我氣了?”
謝懷瑾擦拭了臉,抬眸睨她。
還有未擦幹的水珠綴在額角,他隻道:“我哪敢生你的氣。”
沈蘿:這太汰了!陰陽怪氣!
“其實我要是沈複他沒有燒糧草你信嗎?”沈蘿輕聲道:“他本心不壞的,並且他雖然恨你搞垮了沈府,但也隻是針對你罷了,不至於去燒糧草,做這種惡事。”
謝懷瑾一顆心都墜入冷窖之鄭
“你為他解釋?”
沈蘿搓了搓手指,“別誤會,我隻把他當弟弟看,絕對沒什麼非分之想什麼的。而且我也不是袒護他,是不忍看他被陷害,當背鍋俠。”
謝懷瑾冷冷一笑,“他又不是你親弟弟,怎麼還處出感情來了?”
沈蘿:他今是喝了一壇子醋?
怎麼話帶刺呢?秒變刺蝟?
“你.........”
沈蘿覺得謝懷瑾此刻就是鬧別扭的男盆友,炸毛的貓需要人去捋順毛。
“好了好了,我去和沈複交談了,他真的隻是路過而已,絕對沒有要燒糧草的意思!”
謝懷瑾垂眸,“我知道。”
沈複應當不至於是是非不分的人。
“所以我想把他送回京城。”
謝懷瑾挑眉:“你就自己決定了?”
沈蘿心虛:“這,這不是也和你商量了。”
“你這是通知我。”
“最近戰況激烈,我要將你和塞雅姐弟送去月亮城,我無暇顧及你,也隻能出此下策。”
沈蘿就問:“是嗎?那你自己也要心一些!”
她知道不能當謝懷瑾的累贅,留在軍營反而擾亂其心智,還不如乖乖待在月亮城內的好。
她難得如此配合,倒是比謝懷瑾想象中好解決多了。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