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雅姐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謝懷瑾冷漠的盯著兩人,眼中聚集著風暴。
他聲音發冷的有些駭人。
“沈蘿呢?”
塞雅抹著眼淚搖頭,“沈姐姐...她,她下落不明。”
“墨硯在哪?”
塞雅道:“墨硯大哥受了重傷,大夫在給他止血包紮。”
謝懷瑾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墨硯麵無血色的躺在臨時搭建的木板床上,看到他想要費力的爬起身。
謝懷瑾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眉目冷峻。
墨硯自認沒有完成任務,沒有保護好少夫人周全。對上主子的目光,他羞憤的想要拔劍自刎,方能以死謝罪。
“屬下該死!還請主子降罪。”
謝懷瑾出聲問:“沈蘿在哪?”
難為他還能保持平靜的狀態而不是暴走。
墨硯羞愧的道:“屬下辦事無能當時情況緊急,屬下想要護著少夫人離開,可她卻一定要讓的護送塞雅姐弟平平安安。”
謝懷瑾聽罷,低咒了一句,“蠢貨。”
完後自鼓拂袖而去,牽了馬駒,騎馬疾馳。
他心中唯有一個念頭。
若有沈蘿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定然拚了這條命,也要殺盡每一個藩國將士。
不,他不該如此悲觀。
沈蘿一定會好好活著等他來救。
等他趕來月亮城時,明楚的將士們已經驅趕走了藩國敵軍,可城中一片狼藉,觸目可及的血以及哀嚎連聲。
渲染氣氛悲愴又蒼涼。
謝懷瑾直奔城主府。
橫七豎澳屍體,用血流成河形容並不過分。
曾經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仰躺在地上,早就沒了呼吸。
謝懷瑾開始有些心慌。
他試圖喊了幾聲,“沈蘿?”
“沈蘿,你不要嚇我!”
“沈蘿你出來,我原諒也答應你派人護送沈複回京城。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回應他的隻有寂靜。
謝懷瑾越過滿地的屍體,腳下踩到什麼質地硬的物什,他挪開腳,猛的瞳孔放大。
這根簪子是他送給沈蘿。
簪子一斷為二。
在烈日下折射出晶瑩的光彩。
可它的主人又在何方?
謝懷瑾發了瘋的開始扒拉,但不是,都不是。
待謝將軍趕來,便是瞧見狀如癲狂的兒子,心下一驚,連忙下馬行至他麵前。
製止住謝懷瑾的行為。
“你瘋了?一軍之帥跑來做這個?”
謝懷瑾眼神呆滯,沒有一絲聚焦。
嗓音苦澀的開口:“爹...阿蘿。”
“她一定沒事。”謝將軍斬釘截鐵道。
“不要悲觀,那孩子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振作起來,你反思一下,自己現在做的是什麼混賬事!”
“是了。”謝懷瑾楞楞地站起身,茫然四顧,他的阿蘿在哪裏?會不會很害怕。
突然他瞅見有個趴在地上的俏影。
背影和沈蘿如此相似。
他顫抖著走了過去,闔上雙眸,輕輕地將那人翻了個身。
謝將軍冷聲道:“不是她。”
聲音到底存了一絲憐憫之情。
謝懷瑾這才鬆了口氣,“爹教訓的是,是我沉不住氣,阿蘿她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一定不會。”
謝將軍目光憐憫,“你要振作起來,或許她已經被藩國人帶回了營地,又或者躲在城中安全之地。如今我們要做的是重新規劃,這次大意輕敵,讓藩國人鑽了空子,險些丟了月亮城。”
“死傷無數是我最不願看到的場麵。”
父子倆調整心情,謝懷瑾將斷裂的簪子用帕子包好塞入懷裏。
腳步沉重地跟隨自家父親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