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川衝上前來，一把撥開了陸清歡的身子，然後抱緊了謝曉彤。
她本就虛弱，這一推根本站不穩，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膝蓋磕在冰冷的地麵，疼得有些鑽心，她甚至都疼得說不出話來。
這可比謝曉彤剛才的假摔疼太多了。
她耳朵嗡嗡作響，全身的神經緊繃抽搐。
她看見戚瑾川小心翼翼地將謝曉彤扶起來，關懷備至。
而謝曉彤小鳥依人，哭得梨花帶雨。
“瑾川，我真沒用，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嗚嗚，我本來想找清歡賠禮道歉的，讓她不要誤會我們。我雖然和你有過一段情，但是你們現在結婚了，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希望清歡能夠理解我們的關係，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可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被我弄砸了，還惹得清歡不高興……”
“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個惡毒女人心機叵測！你何必來和她道歉，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
最後一句話，字字涼薄，沁著戾氣，帶著濃濃的恨意。
他冷眼看向地上的陸清歡，仿佛看不到她的痛苦。
她掙紮了兩下，還是張嫂的幫助下，才站起來的。
手掌心，一片血紅，是磕在了錄音筆的碎片上，鮮血淋漓。
可是，他統統看不見，一雙眼睛猩紅，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她頓時覺得心累，這婚姻暗無天日，她還是不死心的經營著。
她以為自己能看到頭，但當謝曉彤回來的那一刻，她的世界正在一點點土崩瓦解。
她沒有哭，反而張狂的笑。
“該死的，你笑什麼？我讓你給曉彤道歉，聽見沒？”
她聞言，止住笑。
白皙的小手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
他以為她笑得落淚，而不知這是鑽心蝕骨留下的眼淚。
她深呼吸一口氣，嘲弄道：“你見過正房跟小三道歉的嗎？”
“陸清歡，你的嘴巴幹淨點！”
“我說，她是小三，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小……”
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來，沒想到戚瑾川驟然發狠，大步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掐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身子節節後退，最後用力地磕在在冰冷的牆上，撞得肩胛骨生疼。
但她還是倔強揚著腦袋，不肯屈服。
她已經吐氣不暢，聲音都是結結巴巴。
“戚瑾川，你特麼有種就弄死我……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就糾纏你一輩子！”
戚瑾川聽到這話，周身戾氣翻滾，手掌一點點收力。
她麵部充血，痛苦地蹙著眉，最後閉上了眼。
從頭到尾，她沒說過任何求饒的話，更不要說一句道歉的話了。
她骨子裏像是注了鋼筋水泥，仿佛永遠不會倒下彎曲。
而他對她的倔強深惡痛絕。
她不會刻意討好自己，不會服軟，不會溫柔，永遠隻會針鋒相對，逞口舌之利！
她是個女人，但女人該有的本領一點都不會！
“陸清歡，你當真不怕死？”
她沒有回答，就算想，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倒覺得，死在他手裏也算是不錯的結局。
戚瑾川看到她臉上釋然解脫的神情，心髒狠狠一抽，甚至不敢再多一分力道，擔心她真的會撒手離去。
那一瞬，心突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