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
戚瑾川不假思索地詢問。
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遲疑半點的。
“謝曉彤和我說了，隻要你們結婚，我離開京都，她就把她哥哥的心髒給我！你娶她好不好？我祝福你們白頭到老，幸福百年！”
她懇求道，“這對你應該不是難事吧？你們是前男女朋友，有感情基礎，她又那麼愛你。你們在一起一定很幸福的，至於我，我隻要活著就好了……”
戚瑾川聽到這話，身子狠狠一顫，手臂僵硬地鬆開。
她的身子還那麼有溫度，但卻讓他覺得很冷……
冷得刺骨。
她竟然讓他娶別人！
如此不假思索。
“清歡，還有別的辦法，我來解決。我哪怕去求，也要求到這顆心髒！我們才是夫妻，我怎麼可能去娶別人？”
他聲音微微顫抖。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哪怕是讓他下跪、自殘，他都願意。
但，如果娶了謝曉彤，他這輩子就和陸清歡再無可能了！
“你的妻子陸清歡已經墜樓身亡了，法律上你可以娶別人的！至於家規，有我的命重要嗎……”
“可是，我一旦娶了她，那我們不能在一起了！陸清歡，我是你的丈夫！”
“我不要這個丈夫，我要我的命，我要活著！隻有活著才有資格說以後！”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
她紅了眼，從未在他麵前表現柔弱的陸清歡竟然哭了！
豆大的淚珠落下，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我不敢等，醫生說保守估計是一年的生命，但如果我活不了一年呢？我等不起！戚瑾川，你不是愛上我了嗎？你不是對我心生愧疚嗎？那就和她結婚，來換我這條命！現在，愛情、丈夫，在我眼中都是狗屁，一文不值。我愛你的時候，你想要我的命！我現在不想愛你了，我隻想活著！”
“戚瑾川，你隻有兩條路。一……就放過我，任由我自生自滅，和你無關。二，娶她，我祝福你，衷心的祝福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字字決絕，瘋狂的有些可怕。
她的眼裏是求生的欲望，最有一點欲望。
如果，此刻他拒絕了，他真怕陸清歡撐不住。
一個人，每天都被死亡的恐懼所支配，是多麼的絕望。
他恨不得自己代為承受。
他死死地捏緊拳頭，痛苦地閉上眼。
良久，他聲音沙啞沉重，道：“清歡……你還愛我嗎？”
“不愛我，我早已愛不起了。你現在想跟我煽情嗎？省省吧。就算你死在我的麵前，我都不會為你掉半點眼淚。你現在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娶她換我的命！”
陸清歡狠心說道。
明知道，這樣很殘忍，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她如果死了，什麼都沒了。
命和愛情之前，她選擇了前者。
不是不愛，而是愛不起！
“好，不愛我也挺好的，你總算聰明一會。我娶，你自由了。”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狼狽起來，身影落寞的像是被人丟棄的布娃娃。
陸清歡看著，心像是被利爪狠狠揪著，在滴血。
他無法看她狠心絕情的臉，那清冷的模樣，像是個冷血動物。
他以為自己可以焐熱她的心，讓她能夠原諒自己。
但是他發現，陸清歡的心變成了鋼筋鐵板，已經無法融化。
他不求她的原諒，隻求她好好活著。
他轉身離去，卻被她叫住。
“戚瑾川……”
他頓住，等她後話。
她道：“既然你答應我自由了，那我現在就走。下午我去打胎，你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