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隱隱能感覺到，在提到母親這個話題時，陶君眠的神色有了些許異常，話的聲音不自覺輕了：
“你母親一定很棒。”
陶君眠抬起眼，若有所思看向楊白白，開口道：
“是不錯。”
這反應，怎麼看，都很怪。
楊白白迎上他的目光，表情逐漸黑人問號，心翼翼地拍著馬屁：
“我覺得啊，我越吃就越喜歡你做的味道，改要有機會的話，真想試試你媽媽做的。”
陶君眠伸筷的動作極短暫一頓，很快就恢複如常，：
“沒機會了。”
“唔？”
“她走了。”
楊白白呆住了，極明顯地感知到自己錯了話，連咀嚼的動作都僵了。
陶君眠一眼就看到女孩那怯怯的表情，禁不住揚起唇角，調侃道：
“很遺憾？”
楊白白下意識猛搖頭，像是要把腦袋給甩出去，反應過來後，趕緊點點頭。
“對對對，好遺憾！”
陶君眠被她逗的輕笑一聲。
“傻子。”
楊白白眉頭一皺，不太在意他自己傻，隻是擔心：
“你是不是，有點難過？對不起啊，我剛剛不應該嘴抽的。”
聽她這一言，少年臉上的笑意反而收斂，眸中似有無奈，正色道：
“很喜歡道歉？”
“沒櫻但做錯了就道歉，不是應該的嗎？”
“……所以，今道了幾次？”
她老老實實回憶了一遍，認真回答：
“這是第二次。都是對你。”
陶君眠：“……”
少年咳了一聲，低下臉，對她丟出兩個字：“吃飯。”
……
晚飯時間結束，楊白白十分殷勤地去洗了碗，收拾完跑到客廳，坐在陶君眠身邊。
彼時，陶君眠正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看著電視。
電視屏幕上一片藍色，正在放新聞聯播。
楊白白搓搓手，目測他現在是沒有情緒的，就把剛剛想起的事情給了：
“陶君眠，我能拜托你，借我一件你高中的校服外套嗎？一件就好了！”
陶君眠的視線淡淡地挪到楊白白身上，似是思索了一陣，並未究其原因，輕點下頷。
“可以。”
這爽快的……
她都快免疫了！
是她感覺出問題了嗎？
陶君眠那時，是明確點出了，她那個追饒想法是錯誤的吧？
既然是錯的，那又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
真的僅是因為，爸爸的囑托嗎？
楊白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努力服自己不要想太多，：
“你放心，我校服補下來之後，很快就會還你的。”
陶君眠卻不甚在乎，“可以不還。”
“這不是高中的回憶嗎？挺珍貴的吧？”
“回憶並非隻寄托在此。”
楊白白不是很理解，想了想又多提了一句：
“明，我要用到哦。”
陶君眠“嗯”了一聲，“明早上給你。”
楊白白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一點苗頭，惑然。
“你今晚不在這嗎？”
“今晚……要回校。”
對哦…
楊白白明白過來。
昨晚他是專門請假，今要回去吧。
果然還是麻煩到他了。
“也，就是，接下來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你了嗎？”
陶君眠默了片刻，問：
“你想，見到我？”
完全不過大腦，她無意識點頭，應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