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被同桌晃醒,睡眼惺忪站起身,全班齊聲對講台上的老師道:“老師好。”
外邊傳來悶悶的雷聲。
楊白白扶著額稍微緩了下神,隱隱感覺到哪裏不對。
她放下手,坐直了身子,視線餘光不動聲色掃過周圍的同學,最後定格在講台上的老師身上。
老師遲遲沒有開始講課,雙指夾著一根白色的粉筆,在講台上輕輕敲擊,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台下的同學神色凝重,隱隱都有不安。
氣氛,格外沉重。
楊白白甚至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更悶了。
終於,沉悶的空氣中響起一段悠揚的手機鈴聲。
老師迅速接起,伸手示意同學們稍安勿躁,這就走了出去。
老師前腳剛邁出去,班裏的同學就開始蠢蠢欲動。
隻是,不同於平常的歡聲笑語。
同桌眉頭緊鎖,捂著嘴去和後邊的同學聲話了。
沒人找楊白白聊,她幹脆拿手支著額頭,閉上眼就開始養神。
在這個班裏,楊白白算是很不合群,同桌跟她沒什麼共同話題,兩人也就平時趴桌子睡覺睡過頭才有點交流,一般是沒什麼話好聊的。
而其他人,興許有曲藝詩和劉常飛的影響,他們都不怎麼跟楊白白玩。
她本裙是不甚在意,獨來獨往也沒什麼不好。
再,她還有陶君夏呢。
再不濟,林語偶爾也有跟她幾句話。
在她看來,這就夠了。
隻是她現在腦子比起剛剛清醒很多,周圍這麼嘰嘰喳喳的,她睡不著。
而且,那些人三言兩語,叫人都聽不真切,隻覺厭煩。
“誒,你聽沒有,藝詩她……”
“啊,我知道,真的好恐怖!”
“你看見了嗎?我看見了呀!那個場麵……我好害怕。”
“我想回家,學校為什麼還不讓我們回去啊?”
“這裏這麼危險,我真害怕下一秒我也會……”
到底是什麼這麼恐怖?
楊白白眉頭微擰,琢磨過來有哪裏不對味了,她放下手,視線掃過全班。
曲藝詩不見了。
還有她幾個好姐妹。
該不會是躲在賣部裏曠課吧?
或者……
她心裏隱隱升起股不詳,正想向同桌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麼,學校廣播突然響起,驚得她一顫。
“各位老師,同學們好,本校今日停課,請各位同學務必注意自身安全,再通報一遍……”
廣播還沒念完,一聽見停課二字,所有學生如蒙大赦,趕緊收拾書包,有些甚至連書包都沒收拾,就飛奔出門,跟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似的。
楊白白隻覺莫名,但還是跟著收拾起書包。
邊收拾,她還是沒忍住好奇,戳了戳身邊的同桌,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同桌正急著跟後桌走,匆匆丟了句“你要真那麼好奇,就去衛生間那邊看看咯,別拉我了啊”,這便跑了。
楊白白慢悠悠背好書包,更加奇怪。
衛生間?
她眨了下眼,教室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
楊白白本著一顆了解一下的心,轉而去了衛生間那邊。
邊的烏雲聚在一起,色更黑了。
她走到女廁門前,未及仔細看看,就聽見一個尖細的女人聲音,年紀約莫四十多歲,低聲喃喃著:
“咦?這些姑娘呢?怎麼都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