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這個心理準備就這麼做了半個多月。
因為陶君眠跟她……
【你一個人坐車?等我跟你一起,不好麼?】
楊白白當時就答應了。
行,陶君眠跟她一起,那是最好了。
她也問了,君夏要一起嗎?
然而陶君夏的回答卻是:
[下冰雹:白兒,你畢業了,我也才要升高三呀,寶貝兒代我向奶奶問好,我不回去了]
楊白白理解,但她也在陶君夏的朋友圈裏了解到,她似乎是和寧柏冬住在一起的?
出於那麼一點擔心,她問了。
陶君夏也解釋了,她還在和父親冷戰,是絕對不會低頭回去的。
楊白白了解。
這半個多月,楊白白閑不住,還跑去之前那個咖啡店裏打工。
老板娘和她太熟了,相對的也會多照顧一點,反而更像是把她當朋友了。
終於,陶君眠放假的日子到了。
那一,氣很熱,強烈的陽光像是火燒一樣,楊白白戴了一頂大大的漁夫帽,看路十分艱難。
陶君眠在旁邊幫她撐傘,眼中似有若無掠過嫌棄,手還是拉著她的,給她領路。
楊白白不需要認路,拉著行李箱跟著走就行,倒沒想過要把這擋視線的帽子摘下來,信賴地跟在後頭。
陶君眠並不路癡,他已經認得了楊柳村這個地方,也識得了站點,所以這次不會再出現坐過站這種事情。
他們是一點半上的車,差不多五點,楊白白就到家了。
B市和G市隔得不算很遠,這樣的時間差不多。
也在楊白白的經濟承受範圍內。
倒不是陶君眠氣,他很想給楊白白出一次錢,然而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願意接受。
還什麼,她覺得,現在已經有欠的人了,不希望再多他一個……
這話很莫名其妙,但,陶君眠依她。
卻也怎麼都消不去,對這句話的疑慮。
夏季的白總很長,盡管現在已經傍晚,邊的光色卻還亮的讓人以為,時間還早。
還早,歸家的心,都沒有那麼急了。
兩人站在楊家門口。
陶君眠與楊白白對望了片刻,忽而一齊笑了,最終還是揉揉她的腦袋,道別離開。
女孩臉上甜兮兮的微笑,幾乎是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那一瞬,就消失了。
楊白白站在家門口好一會,深吸一口氣,剛要抬手敲門,就聽見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
“誒,你誰啊,幹嘛呢!”
是個男人,聽起來有四五十了吧……
楊白白疑惑地扭過臉去,要敲門的那隻手慢慢放下,她遲疑道:
“你是?”
男饒目光自她腳底打量到頭頂,滿是審視意味,“你找誰啊?”
楊白白的手捏緊了手上剛摘下來的帽子,又把行李箱往身邊拉得更近了些。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鬱悶,心底甚至還有些冒火,脫口道:
“楊承弘。”
男饒臉色更加古怪,摸著下巴,嘖嘖搖了搖頭,“姑娘家家的……”
楊白白很想,這兒不是我家嗎?你在我家門口問我是誰還我姑娘家家的?
有病吧!
男饒目光顯然不屑,又有一個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爸!你怎麼不進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