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是真的鬱悶極了,滿心的憤怒,無從釋放,剛踏出房門,就撞上了剛洗好澡,匆匆穿好睡衣趕來的楊承弘。
她聽見房間內逐漸響起的勸哄聲音,楊承弘拍了拍她的肩,安慰:
“姐你別氣,我相信你。”
楊白白沉默。
少年的身形這便擦過她的肩,走進了房間,一起去哄那位還在氣頭上的老人家。
楊白白挪了腳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近乎麻木地推開了一間客房的門。
開療,裏邊是格外空曠,倒還算幹淨,隻是空氣悶熱得令人窒息。
連個床板都沒有,四麵環壁。
真的,相當空曠。
楊白白關上門落鎖,全然沒有意見了,徑直走到窗邊,拉開窗戶。
清涼又新鮮的夜風拂麵而來,楊白白手攥的有些僵硬,默默按亮了手機屏幕。
陶君眠默默換好了情名,然後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
[公羊:好了]
[公羊:怎麼了?]
[公羊:是有什麼事嗎?]
[公羊:很忙?]
……
楊白白翻完了他給自己發的十幾條信息,指腹按了按發熱的眼角。
突然的,委屈爆棚。
她默默點進了陶君眠的頭像,動動手指,幫他改鄰一個備注:
棉襖。
他真的好好啊。
楊白白忽然就,好想,好想見到陶君眠,就現在。
但是,她不可以。
她低下了眸,順帶改了自己的昵稱,趴在窗邊跟他發信息。
[公羊:那個,剛剛,有點事,耽誤了]
[棉襖:嗯,沒事就好]
[公羊:還有,你改錯了]
[棉襖:?]
[公羊:公羊是我,你換壽桃]
陶君眠是get不到她的腦回路的,先是給她扔了六個點,隨後又問:這有什麼意義?
楊白白是不會給他解釋的,萬一解釋完,他就不換了呢?
她才沒那麼笨,直接糊弄:
[公羊:沒什麼,我老欣賞這個情侶名了,就換換(呲牙)]
陶君眠便不再多言,直接換上了,又問:
[棉襖: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楊白白挺奇怪,他手機是看不到時間嗎?這也太慘了叭?
懷著同情的心理,她如實敲下時間點:
[公羊:十一點十七分]
[棉襖:還不睡?]
不對啊。
楊白白有點反應過來了,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可能還會有饒手機連個時間都沒法看?
所以,他隻是想單純催自己睡覺?
害。
[公羊:啊,還早]
陶君眠又給她扔了六個點。
[棉襖:早?]
[公羊:你聽我]
[棉襖:你]
楊白白猶豫了一會,鼓足了勇氣,開始給他講自己今回到家發生的事。
[公羊:我們家搬了,是一棟樓,新建的,裝修的不錯,門口還有兩棵草,看著挺招財的,長得不錯,應該是什麼富貴草,明我要記得就給你拍照]
那邊的陶君眠在她猶豫打字的期間,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頭發都已經幹了,就一直守著等她的回信。
看到這麼一大串,他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句看完,然後回:
[棉襖:嗯]
楊白白的指尖撫過屏幕上他的頭像,一時忍俊不禁,心底的鬱悶奇跡般消散了好多。
靚仔的肯定……
為什麼這個頭像會這麼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