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眠這次來是臨時起意,也沒打算久留,第二天就要走。
楊白白還不知道,從床上一滾就下了地。
她穿上拖鞋,噠噠找到剪刀,隨後回到玄關抱過包裹,認真拆開後,楊白白片刻怔愣。
嗯?
她先是拿出一本手賬本,淺棕色,封麵是一座斜塔,她一時沒想起來名字,側邊帶個密碼鎖。
楊白白沉吟片刻,就滾了滾鎖圈。
果不其然,開了。
她心底一片柔軟,暖意直漫上眼底,心想:他除了生日,能再設個新穎點的嗎?
不過也好,至少不用猜。
楊白白翻開手賬本,第一頁夾了片楓葉,大概是他那次說要給她的。
她的唇角不自覺彎了一下。
接著往下翻看,楊白白拿出了一隻公仔,籃球大小,是隻麋鹿,兩隻角挺大,脖子上用一根紅綢緞係了個金色的鈴鐺,煞是可愛。
她突然覺得這隻小麇鹿的長的有點兒像陶君眠。
不苟言笑,略有嚴肅的……嗯,豆豆眼。
紙箱裏還有一玻璃瓶液體,大概率可以吃,金黃色的,放在燈光下,剔透的像一種寶石。
emm…也不知道是什麼。
楊白白索性把東西都裝回去,再一齊抱回了房間。
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時,陶君眠終於出來了。
他的頭發濕潤,些許發梢還滴著水珠,身上套著深灰色的珊瑚絨睡衣,領口略鬆,看得見部分鎖骨,分明非常,大概是一字,還挺…性感。
楊白白剛聽見他這邊有動靜,忙湊過來要嚇他,還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在開門這一刹,愣住的反而是楊白白。
她雙手背在後頭,無意識咽了口唾沫,沒嚇著人,隻好幹巴巴地朝他笑。
陶君眠:“……”
楊白白見他擦頭發的手一頓,也發起愣,借機牽過他垂在身側的手,眉頭微揚,問:“又衝涼啦?”
陶君眠當即抽回手,神色無異地接著擦發,語氣卻不愉:“色中餓鬼?”
“啊。”
她神色坦然,隱約又記起她之前有這樣說過他,摸了摸鼻子,心道他真記仇啊,便從身後拿出那隻麋鹿,轉移話題道:
“我覺得很像你誒。”
陶君眠眉梢微挑,有些好笑,“你知道我為什麼買它?”
“為什麼?”
楊白白頓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遲疑:“你覺得,像我???”
陶君眠輕笑出聲,慢悠悠挪開步子,不置可否。
楊白白又舉著這隻公仔左右端詳了一遍,跟上陶君眠的腳步,輕快說:“行吧。可能這就是夫妻相?老頭兒,說實話,我覺著還是像你比較多。”
陶君眠找到了吹風機,插上電源,“我眼睛可沒這麼圓。”
楊白白坐在床上,腳丫子輕輕晃蕩,聞言眨了下眼,自言自語般應答:
“我眼睛也沒這麼圓啊。嗯,也就瞪人的時候接近點……那找個師傅把這眼睛改長點,這小鹿就是小老頭兒了。”
陶君眠一時啞言,吹著頭發,餘光不經意間掃到她去捏麋鹿的鼻子嘴巴,眸光輕閃,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默默垂下了眼睫,不再看她。
楊白白聽著吹風機的響聲,公仔沒玩一會兒就膩了,轉而又瞧見了紙箱裏那個玻璃瓶,就問:
“對了,這個瓶子裏是什麼?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