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本想抓緊機會把他數落一頓,想了想,居然還挺舍不得,便壓了壓心底的脾氣,重重一歎。
“我知道,工作很重要,也很辛苦,應酬必不可少。但身體總是本錢吧?陶君眠你這樣,是很不好的。”
她的語氣軟和了許多,陶君眠隱約鬆了口氣,“不生氣了?”
楊白白條件反射地反駁:“氣啊!晚飯都快吃不下去了!”
聽她這番說辭,要平時,陶君眠肯定是要數落數落她的,此刻倒也沒有很嚴厲,大抵是心虛,他平靜道:
“但身體總是本錢吧?”
這話很是熟悉。
楊白白反應過來,“嘖,你不說我還忘了,胃不好,這段時間就禁酒!知道嗎?”
陶君眠的心情意外的回溫了些,“嗯,聽你的。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打電話來?查崗?”
楊白白含糊了起來,突然有些無法開口,深呼吸了一個來回,她硬著頭皮說:
“生日快樂!陶君眠。我本來給你寄了禮物的,現在想來,你是沒有收到……那現在,就電話祝福吧。雖然這情況,也不是很合適……”
他像是毫無預料,語氣又更溫和:“傻白,我不需……”
“你需要這樣!”
不等他說完,她便義正嚴辭道:“我不知道你過去發生過什麼,但現在我和你在一起,我想要給你生日的儀式感,所以不管你怎麼想,我就要你習慣。”
陶君眠本來還在低落,聽見她這般的霸道,又忍俊不禁:
“你這怕不是強權主義?”
“那也隻對你強權!”
她回得自然,陶君眠不免就要調侃她。
這膽子是日益肥碩……
“還挺驕傲?”
楊白白得意地哼哼,沒一會,又想到了什麼,神色又低落下來。
“但我很好奇啊,老頭兒。雖然我沒幹涉,也,沒什麼資格幹涉你的過去。但你能不能,稍微給我透露一點?你不喜歡生日的原因,跟你小時候那個好玩伴,有關係嗎?”
是的。
經楊白白之前的一番追問,陶君夏終於記起了一個重要線索:
君夏剛回陶家那會,家裏還留有一個資曆挺高的保姆。雖然她現在離開了,但她的話,陶君夏還記得。
她說,陶君眠小時候有一個關係很好很好的玩伴,是女孩,時常和他粘在一起。
陶君眠很寵她,可以肯定,她在他心裏一定占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後來,她失蹤了。
那時間接近他的生日。
這件事對他造成了衝擊,本就懂事的孩童更加成熟了。
就像是提前結束了他的年少,預見了成人的波濤……
陶君眠沉默了一會,不答反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楊白白心情發沉,“問不得嗎?”
“……不是。但你怎麼會知道?”
楊白白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便接著發問:“我們,很像嗎?”
陶君眠沒說話。
楊白白更加沒底了,勉強彎了彎唇角,不確信說:
“總不會我,是她的替身嗎……所以你對我好?”
雙方便陷入了死寂。
良久,楊白白自嘲一笑,剛想說些什麼,陶君眠終於開口:
“你在……吃醋嗎?”
楊白白愣了一下,脫口道:“沒有。”
“可你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