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從他手裏拿回了糖,邊剝糖紙,邊問:
“寧旬是我父親?”
陶君毅垂眸看她,“嗯。”
她將剝好的棒棒糖又塞回他手裏,“你好像知道什麼白夢都不知道的內幕?你義父,我記得是陶君眠的父親吧?難道白夢和他有什麼關係嗎?…有仇嗎?”
陶君毅還是接著轉那糖棍,盯著那顆圓圓的橙色,略有失神,答說:
“猜的。我和陶君眠,確實有點親戚關係……至於白夢和陶遠的事,算吧。愛恨情仇……挺複雜的。”
楊白白意外於他的配合,又見他盯著糖不吃,也奇怪地盯起那顆糖,“怎麼了嗎?我下毒了?”
陶君毅的視線慢慢挪到正摸著下巴奇怪的女孩,指尖輕動,他忍不住伸手抬了她的下巴。
楊白白條件反射要拍掉他的手,拍不掉,有點憤怒。
他卻忽然俯下身子,漆黑的眼中光色黯淡,臉上罕見的沒有帶笑,一絲也沒有,就那麼專注地盯著她。
楊白白忍不住退了一步。
好反常啊。
連笑都不笑,卻又一點殺傷力也沒有,根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還挺唬人。
“髒小孩兒。”
陶君毅突然開口。
這自然是在喊她。
楊白白怔了一下,拳頭忍不住硬了起來,這就揍掉了他的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說誰髒呢!臭癡風,你是臭的!”
“別罵。”
陶君毅很是平靜,卻很像是在警告,楊白白忿忿閉了嘴,瞥見他手中的糖,才又回想起自己的本意,心底不免滾起委屈的泡:
“我隻是想說這糖可以吃,你別搞得像我下毒一樣。剛剛……還威脅我。我們不是平等地交易嗎?你自己也同意的,你都還罵我,還不許我罵回去!”
陶君毅頓了一下,疑心她下一秒就能炸淚,忙哄道:
“啊,行行行。是我的錯,我不對,你先別哭,愛罵罵,我混蛋行了嗎?我臭東西,行吧?”
楊白白抬眼瞅他,順勢再問:“那你掌握了白夢什麼把柄?”
陶君毅歎了口氣,妥協:“行。去你房間吧,我說。”
楊白白這便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頭,前一秒還哭喪的臉登時染上了得色。
原來癡風這麼好騙的嗎……她心想。
陶君毅則是在她回身之後,又盯著手裏的糖,緩緩將之塞進了口中。
酸甜的微澀在舌尖蔓散開,帶了絲麻……
是不錯……
楊白白給陶君毅找了張椅子,就差遞給他麥。
陶君毅有些無語,“不用了。其實也不算什麼把柄,而且我也沒有實質證據。我能說,以及確定的就是,寧旬是她的軟肋。”
楊白白點點頭,那是相當感興趣,眼睛都好似閃著光,“還有呢?”
“沒了。”
“哦。那好吃嗎?”
“你說糖?”他似乎有些嫌棄,“一般般吧。”
楊白白登時微笑冷漠,“好的。你可以走了。”
“這麼無情?”
“別逼我踹你。”她禮貌道。
陶君毅:“……”
滾就滾。
——
楊白白本想著,那就避開白夢偷偷約會好了,不要告訴她,她肯定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