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他們都是瘋子!……”
何然一腳踹開了男人的手,拉開距離,冷眼看著他在地上匍匐,口中含糊說著些什麼。
她沒興趣聽,正要去探聽其他房間的情況,卻聽身後悶聲驚喝,男人似乎在恐懼掙紮,何然察覺不對,回眸一看,鄭古卿已經將人扔回房間,鎖上了門,笑意謙和。
“阿然。”
“…古卿。”
何然懶得解釋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湊上去就抱怨:
“你說怎麼辦?我剛來這找你,腳下就被這人抓傷了,疼得很。”
“左腳嗎?”
鄭古卿半蹲下身子,卷了卷她的褲腳,握上她的腳踝,仔細端詳片刻,“是有些破皮,我去帶你上藥。”
說著,他便要將她帶離此處。
何然腳下卻像釘住,指了指一側的房門,眉眼彎彎道:“這裏麵沒有藥嗎?”
鄭古卿順著她的鬢發,低聲說:“當然沒有啊。阿然,這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隻是好奇裏麵有什麼人。”
“何萬不在這裏。”
“可你向來喜歡把實驗品放在這裏,不是嗎?”
鄭古卿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發,勾卷著她的發梢,“嗯,可是何萬不配合我。”
何然隱約聽出了什麼,神色逐漸凝了霜,“你做了什麼?”
“唔,試了一劑猛藥,他發狂了,我就放他走了。”
“鄭古卿!”
何然咬牙喊出他的名字,眼中滿是仇恨與厭棄,“我看你是真瘋了。”
鄭古卿卻是被她逗笑,“你又不是頭一天知道。一個分部想要掙脫總部獨立,總是不大現實的。”
“所以?”
“唯有毀滅,否則,誰也不能真正脫離。總部予以我們庇護,這是我們回饋的誓言。當你們妄圖背叛,你哥哥殺害並吞並了我父親那部分勢力開始,我就已經瘋了。”
何然麵上肌肉抽動一下,不自在地退後一步,“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幹脆殺了他?拿他試藥……你何必如此浪費?”
“我想折磨他啊。”
鄭古卿看向她的眸內盡是柔情,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直至她抵牆,他笑意依舊溫柔,“阿然,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要留下的。”
何然隻覺陰冷,生硬道:“你要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呢?”
趁著她沒有防備,鄭古卿手上的針管已經紮入了她的手背,他續道:“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不對我設防。阿然,我卻也希望得到你的回應。”
“陪我做個實驗吧。”
——
陶君夏回到B市,本著不打草驚蛇的目的,她租了一間房。
陶遠給的生活費大大超出預算,所以她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她在學校有學到一些計算機技術,就著從湯央那兒拿到的畫像,對著電腦琢磨著,P了大半天,便撐不住趴在電腦桌前睡了過去。
醒的時候,右下角彈出來一個彈窗,陶君夏疲憊地搓了搓臉,讓自己打起精神。
她本想直接叉了彈窗,無意間瞥見一個字眼,她動作一頓。
楊白白?
陶君夏拿過早已涼了的水杯猛灌了一口,神智清醒,確認自己沒眼花,便毫不猶豫點了進去。
大概是營銷號寫的文章,但內容約莫是大眾喜聞樂見的。
知名編劇人設崩塌,盜竊女大學生的劇本拍攝了一部爆款,被侵權者正常維權,背後還牽連出過去一大群受害者。
下邊帶了一個視頻,是金勤專門為道歉而開的新聞發布會。
陶君夏沒看,手指摸著下巴,想了想。
這事兒,白兒好像跟她提過。
楊白白下定決心想做的事,向來沒有人能攔得住她,何況她又不是小孩子,做事前自己善於考量,相比陶君夏本人要全麵,謹慎得多。
根本不需要他人操心,也可以做的很好。
陶君夏心裏為楊白白開心,卻也不免泄氣。
舅舅不讓她去找白兒,她這事兒要怎麼進行下去?
直接問父親?
先不說陶遠有沒有可能告訴她,她不確定那會兒的大街上會不會多出一名名叫陶君夏的流浪漢。
陶君夏心裏沉甸甸的,很想接著睡過去,意識低迷之際,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
她按下了打印按鈕,一旁的打印機器嗡嗡運轉。
陶君夏摁住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