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聽不清那邊在說什麼,莫名煩躁,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啊。
她為什麼要煩躁?
陶君毅戳了戳她的手臂,“你這麼好奇做什麼?”
“我沒有好奇。”她這麼說,眼睛卻死死盯著兩人的方向,“媽媽怎麼也跟他很熟的樣子?”
這不是好奇是什麼?
楊白白按捺著好奇心,眼見著白晚若無其事走過去,一副和兩個人都很熟的樣子,她一下蹦了起來。
陶君毅條件反射往旁邊躲,被她嚇到,“你腳不是扭了嗎?”
為什麼你反而鬥誌昂揚?
楊白白咬牙忍著腳踝的疼,確實動不了,心底莫名冒起委屈的泡,酸酸的,她重新坐了回去。
白夢背對著楊白白,隻是想跟陶君眠更多地了解女兒情況的,順帶說一下她失憶的事。
她是希望,楊白白這段時間能多陪陪她,她已經很久沒和女兒好好相處過了。
之所以專門跟他打個招呼,是因為他們結婚了。
陶君眠沒理由拒絕一個母親的請求,他下意識看了眼女孩的方向,看見她氣呼呼的表情,唇瓣輕抿。
白晚親昵地摟住白夢的手臂,“姑姑,你們在說什麼呢?”
陶君眠決定轉移話題:“剛剛,你是故意撞的楊白白?”
白晚神色一僵,“我聽不懂學長在說什麼?”
楊白白沒受傷的那隻腳蠢蠢欲動,鞋後跟一下接一下敲擊陶瓷磚,低悶的響聲,宛如死神的倒計時。
陶君毅看出她心裏有多焦躁了。
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腳傷,身邊的女孩會直接衝過去幹架。
可她不是失憶了嗎……
白夢皺眉,掃了眼身邊的女孩,“是你撞的衣衣?”
白晚見她神色嚴肅,心下慌亂,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的。”
白夢聞言,注視著她的眼睛,卻沒多話。
陶君眠低眸哂笑,“上次推她入水,白小姐也說不是故意。”
“學長?”她的聲音不自覺發顫。
“你不必緊張。”
見她似乎要落淚,他眉宇間不自覺浮出絲絲厭煩,“我想,她總要比你委屈的。”
白晚心下難堪,連帶表情都有些皸裂。她努力維持著鎮定,眼淚卻不住上湧,直至墜下眼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她會那麼脆弱,我……”
她囁嚅著,接不下去了。
陶君眠也不想聽她廢話,冷淡道:“沒記錯的話,我很早之前就說清楚了。既然白小姐恍若未聞,那我重申,很遺憾沒通知你,我們已經結婚,你的執念可以放下了。”
白晚嗬的一笑,眼眶紅紅的,看向他的眼神格外複雜。
楊白白是委屈,可她就不委屈嗎?她喜歡他快三年了啊!
楊白白才和他認識多久而已?憑什麼,又何德何能得到他的愛?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裏,身材?樣貌?家世?她自認沒有哪一項比不上楊白白。
可為什麼,他偏偏能對楊白白那麼寬容,而對自己竟如此冷漠,甚至為了她來羞辱自己?
憑什麼?
白晚越想越覺得不公平,抬手想去拉男人的衣袖。
這個女人真的煩死!居然還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