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問話(1 / 2)

齊天嘯頭頂赤色發帶,咬牙切齒地狠盯著眼前之人。“說,免得到時候生不如死。”他陰沉恐怖的聲音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成日裏跟在他身側的嶽文開和文質彬彬的文師爺冷不丁見他如此,全身不由得一陣不寒而栗。

“王爺要奴才說什麼,奴才實在不知。”遲武新的油光錚亮的肥臉上橫肉驟跳。

“簡直是癡呆,到了這裏竟然還想硬挺。”手不離刀杵在一旁的嶽文開,看著他油膩的肥臉和那兩道不討喜的下八字眉,便無由來的一陣鬧心,一時興起,抬腳便對著他的大肥屁股踢了一下。

那遲武新怎經得住身為七品帶刀侍衛的嶽文開這一踢,原本趴著的身體驟然前竄了出去,狠狠地搶了一個狗吃屎。一張肥臉立即變成了一塊五花肉。臉上的吃痛,讓他再也忍不住鬼哭狼嚎般哀叫出聲。

“說出來,本王就饒你不死。若等本王自行查出來,你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家人被誅。本王倒要看看,究竟你的嘴巴硬,還是砍在你家人脖子上那儈子手的鋼刀硬。”齊天嘯一字一句沉聲說道,天庭飽滿的額鬢上的青筋也時不時的若隱若現。

遲新武聽聞此言,不禁象個孩子般嚎啕痛哭起來。

那女人說過,若是自己說出實話,她就會讓自己馬上替全家人收屍。可若是自己不說,王爺便要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誅自己滿門。當初就因為自己貪那一千兩銀子,如今竟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了進去。思及至此,他不禁悔恨萬分,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此。他悄悄抬起小眯縫眼環視了一下四周,看看何處可容他自盡。

“你可不要想著現在求死,你死了就等於默認了罪行,本王到時不想誅你三族恐皇上都不答應。”精明的齊天嘯一眼就看穿了遲武新的想法,厲聲出言警告道。

他的話絕非恐嚇。

被猜中心思的遲新武,聞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蔫頭耷腦的癱在那裏,不敢造次。

“你現在說出來,本王保你全家不死。但若是你敢有所隱瞞,本王現在就讓人去抄了你的家。文開……”還沒完全解氣的嶽文開,幾步走到遲武新的麵前,戲虐的對他揚了揚那隻穿著薄地快靴一尺三寸多長的大腳。遲武新一看那大腳,便條件反射般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齊天嘯則若無其事的地靠到太師椅上,悠閑地喝起了茶水。

“王爺千萬不要啊!奴才,奴才說就是了。”精神上的摧殘,肉體上的折磨再加之內心的矛盾,讓遲武新身心俱疲,痛不欲生。權衡利弊後,他全身顫抖伏地哀求道:“奴才現在就說,求王爺能保奴才家人不死。”

無恥小人,死到臨頭居然還跟自己講價錢。“哼!講。”齊天嘯冷哼一聲,算是答允他的條件。

“其實……至今奴才也不知道,那威脅小人的女人究竟是誰,長的何種摸樣。”眼淚和汗水一起順著遲新武的肥臉流了下來。

“您生日的前兩天晚上,小人回家。途經如意賭坊時,被賭坊的小二倪三給拉了進去。素日裏,小人就喜歡玩兩把,所以也就沒在意跟了進去。誰知那晚,奴才手氣委實太差,不到一個時辰就輸光了身上所有銀兩,還欠下了賭坊六百兩的高息賭債。”說到此處,遲武新不禁悔恨交加再次痛哭流涕起來。

稍顯厭惡的轉過頭,齊天嘯望向身側的文師爺和嶽文開,後者默契的朝齊天嘯點了一下頭轉身出去了。

“從如意賭坊出來沒多遠,奴才便被一黑衣人蒙麵人憑空攔住了去路。他手裏拿的正是奴才在如意賭坊簽下的借據。開口之後奴才方知她是一女人。當時正值午夜,她又是一孤身女子,奴才便想趁此奪了她的借據。哪曾想,奴才還不曾動手,便被她欺身而上卸下了肩骨。她讓奴才要麼在一天之內還清賭債,要麼就幫她做一件事情。如若不然,一天之後便把奴才的妻子兒女賣給人牙子。無奈之餘,奴才隻好答應為她做事。她答應事成之後把借據還給奴才,還格外給奴才一千兩銀子。奴才一時起了貪念就答應了她。”說到這兒,遲武新偷瞄一眼齊天嘯,意欲察言觀色。卻不料被齊天嘯此時身上散發出的威壓生生震懾的低下頭去。

“她要你做的究竟是何事?”站在一旁一直默不做聲的文師爺,此時卻搖著折扇,開了腔。初春的夜晚原就颯涼,他卻不分時節的扇不離手。

“她給了奴才一張單子,讓奴才在您生日那天無論如何都要做上這道菜。其中一份雞湯還特別注明,必須使用十年生的老母雞加上老山參和三七一起,用三鍋水熬製成一碗濃湯。奴才一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也不是什麼害人之事,所以就照做了。”說完,遲武新死乞白賴的跪爬到齊天嘯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