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江南好風光,落花時節又逢君。
走在江南的青石小道,諸葛清卿不由想到這幾詩詞。
齊嘯天走的這些日子,不知為何,竟有些思念,那種繚繞在心間的感覺,讓她煩悶,想要揮開,可這等事情哪裏受她的控製。
她扶著青獅欄杆,看著河裏的漁船行過,明明已經將他的影子揮走,過了片刻,再次懸浮上心頭。
她告訴自己。“不過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又幫她抵擋致命一刀,所以,才會惦念在心上。”她絕不可能會愛上那個家中無數女人的男子。
福兒打著油紙傘過來。
“姐姐,那邊廂已經開標了。”她巧笑盈盈。
諸葛清卿將纏繞在心頭的心思壓下,拉著福兒的手:“福兒,陪我在這裏站一會。”
“好,姐姐。”福兒看著諸葛清卿,這裏的水橋很多,船自然也不少,這裏的百姓很是富庶,這一點看他們的穿著便知道。
諸葛清卿問道:“福兒,你覺得這裏如何?”
福兒笑著:“福兒覺得這裏是極好的,沒有京城的喧鬧,卻有京城的富庶。而且這裏的風景優美,景色怡人,溫度也是不冷不暖,剛剛好,更難的是一年四季都是這樣呢。”她神秘兮兮地又道:“聽說,這裏的府尹是極為清廉的人呢”
諸葛清卿點頭:“是啊!這裏的確不錯。咱們得老皇上應該非常重視這裏才對,也怪不得他重視,國有作坊百分之九十八都在這裏。”
朝廷曆來有重農抑商的持政理念,但也明白,對於國家來說,商人就是把雙刃劍。
福兒奇道:“姐姐,你不是不涉足江南這邊的國有作坊嗎?”
諸葛清卿一笑:“那倒是,我這才來隻是看熱鬧罷了。順便攪亂李家父子的投標。對了,李家父子可到了?”
“還沒呢!今天不過是招標的第一天,各大投標的勢力都隻是派出自己的人來參加競標二喲。我想,李家父子應該在後天才好會出現。”
諸葛清卿又在橋頭站了一會,邊帶著福兒離去。
行走在江南的街頭,她想著心事:皇帝老兒也許並不想放過她,這國有作坊她不接,恐怕那皇帝老兒也會逼著她接手。
之前她沒有想法,對於江南這一次對於私鹽的剿滅,就以為是單純的殺死蛀蟲,現在細細回味,竟然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老皇帝的謀劃。
有七成的幾率,這個老皇帝是知道江南這邊發生的事情,甚至,他是等著事情發展帶這一步。
為了什麼?
想到處理這次事情主要的便是齊嘯天,她回味過來,十有八九,老皇帝是想傳位給齊嘯天,江南這一次行動不過是考題而已。
完成的好,就有繼承大統的可能,完成的不好,也許,讓殺手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數次遇到殺手,都是險象環生
“那老兒還真是冷血的家夥。天家,對於家人這兩個字,果然就是笑話,十足的大笑話。”她不喜皇宮,更沒有當皇後的想法,那個深深內宮,是女子們終生向往,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囚禁一生的牢籠。
她定然不會去,也不會在那裏葬送自己的青春。
她與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第三日。
諸葛清卿帶著福兒來到有家作坊大樓,這裏雕龍畫壁,美不勝收,足足有六層,每一層皆是精美。
很顯然,老皇帝非常重視這裏,還提了個親筆字,掛在作坊大樓正麵。
國有作坊的人看到她,連忙上前,鞠躬哈腰,在江南這片地,諸葛清卿也算是挺出名的。來到三樓,國有作坊的人已經安排好雅致的貴賓室,諸葛清卿還沒進去。
“呦,順王妃這廂可好?”
諸葛清卿轉過頭去,看到李家父子兩人從樓梯口上來,李大福走在最前麵,一副奸商的笑容。
江南私鹽案,他並沒有傷筋動骨,一幫子的小商人跟在他屁股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攀上了順王爺這棵大樹。
諸葛清卿略微思索,就知道了李大福叫破自己身份的打算。
怕是想將流言,他抱上了順王爺大腿這件事情坐實,更可能得是,他還想著跟她和平相處。
可惜的是,她諸葛清卿向來是很記仇的人,也不喜歡跟李大福這樣的奸商來往。
於是乎,她開口嘲諷:“不好意思,我沒有從王爺口中聽到過你。”
說完,她進了屋子,便讓福兒關上門,今天,她是來看戲的。
門外。
李大福吃了個閉門羹,那點小打算沒有實現,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
說惱怒自然是有的,不過,不想在國有作坊的讓麵前表現出來:“女人們,哪裏知道男人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