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清目草乃是一種對明目安神有十分功效的藥草。
一般先將其枝葉搗碎,配上其他數種輔助之物,再以清水稀釋化開,用濾淨渣滓後的藥液衝洗雙目,反複多次,待時日稍久,對目力的提升有著極好的效果。
與其他藥草不同,這清目草最重要的部分乃是其根莖處,年份越久根莖越長,要存留下最佳的藥性則必須盡量保持其根莖完好,否則其中的汁液便會流失,而藥效自然也就大不如前了。
此次出來,陸寒身上並未攜帶十分稱手的器具,若強行將清目草挖出,即使再心謹慎,十有**會破壞其脆弱的根須,然而若是暫不采摘,待下次再取,此草又極有可能會被後來的采藥人收走。
他陷入到一個兩難的境地,一時半會還真不知該做何取舍。
不過也就數息的工夫,陸寒還是咬咬牙,做出了決定。
先不論是否能為自己所得,如此珍稀的藥草,作為一習醫之人,他是絕不願暴殄物的,再者一切皆是個機緣,若此草與自己有緣,即使今不取,相信來日還是會收入自己的囊中。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他便扭頭不再看這棵清目草了。
抬頭望了望,發現此刻已是正午時分,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這個樹林竟已過去了快三個時辰。
周身的霧氣似乎已不如剛來時那麼濃密,就不知是正午日頭猛烈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二人已經深入玉潭峰腹地太多。
“也好,趁著此刻的霧氣轉淡,再繼續前行一段。”
正待陸寒心中升起一窺玉潭峰真容的想法之時,身上卻是忽的一緊。
側首一看,隻見秀兒這丫頭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身旁,拽住自己棉衣的一角,懦懦的道:“陸寒哥,這裏好冷啊。”
“嗯?現在已是正午,驕陽高掛,乃是一日中陽氣最旺的時候,這丫頭怎麼會突然喊著冷呢?”
他疑惑的看著瑟瑟發抖的秀兒,心中如是想著。
自己不僅全然未覺到寒冷,反倒是越接近玉潭峰,體內越發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舒暢,仿佛是有一股溫潤暖懷的熱泉在五髒六腑間周始流動,極為暢快無比的感覺溢滿全身。
稍微回過神來,陸寒抓起秀兒的右手感受了一下,卻是沒有絲毫涼意。
古怪的再看了丫頭一眼後,他開始懷疑秀兒是否因為害怕繼續深入玉潭峰而故意在誆騙自己。
“啊!”
正在陸寒心念一轉之間,秀兒那被握住的手仿佛被什麼猛惡的毒蟲咬到了一般,迅速的抽了回去。
“陸寒哥,你的手好冷!”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猛地一驚,陸寒一時間完全愣在了當場。
然而見秀兒並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再細一思量,這丫頭平時和自己走的最近,可從未對自己扯過謊。
更何況即便她真的不願再深入玉潭峰,可以和自己明,完全沒有必要編出這樣一通瞎話來誆騙自己。
或許是為了驗證丫頭所的話,陸寒蹲下了身子,探出右手,隻見他五指微張,輕輕按在地上慢慢感受了起來。
經過了數年的內力修煉,陸寒的五感已經變得比常人靈敏的多,此舉便是在感受此處的地氣。
數息過後,他站起身來,往來時方向走了約莫二十丈的距離,與方才同樣的動作,再次俯下身來感受此處的地氣,唯一不同的是,陸寒此刻伸出的乃是左手。
“剛才所處之地確實要比此處更為陰寒一些,可我的身體卻是更加舒暢了,這是怎麼回事?”
雖已經證明秀兒並沒有謊,陸寒心中卻是更加的疑惑了。
感受著體內的那股清爽溫暖之意,陸寒漸漸眯起了雙眼,一種猜測隱隱在心頭浮現。
......
“陸寒哥!”
隨著遠處所傳來的一聲呼喊,瞬間打斷了陸寒此時的沉思,他也是光棍的很,幹脆先不去想此事,朝著秀兒快步走去。
行至近前,他脫下了自己的棉服給麵前的丫頭裹上。
雖陸寒的個頭不算太高,卻也比眼前的丫頭要超出了近一個腦袋。
這衣服穿在秀兒的身上,差不多已將其雙腿都裹住了大半,隻是長了半尺多的袖子和寬大了一圈的衣服,把丫頭包成個粽子一般,倒也著實不用再擔心她是否仍會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