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巨漢的逐客之言,青袍老者非但沒有一絲惱怒之意,反倒是臉上笑容又增添了幾分,笑嗬嗬的回應道:“好,那為兄明日再來,就不叨擾賢弟了,告辭,告辭。”
罷便出了大殿,化為一道紫芒激射而走了。
......
話回來,此時的陸寒又將整個空間仔仔細細的察看了一番,發現真的並未有任何遺漏,便欲行返回。
他原本打算將地麵上所鏤刻的圖案描畫之後帶走的,雖不知這些圖案究竟為何物,陸寒卻隱隱覺得此物非同可,畢竟如此繁複,其間又輔以數顆十分奇異的晶石,顯然這二者之間定有莫大之聯係,連結配合之下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隻是此刻不知為何暫時失去功效罷了,他也猜出了個大概,應該是和袋中的五根迷你晶柱失去光澤靈性大有關聯。
然而找遍了渾身上下也沒有一件可用上的物件,最後他也隻能放棄了,先行返回,待下次準備妥當了再來。
至於那五根黑色石柱,陸寒一開始便未考慮太多,畢竟以他現在的能力,在不告知他人尋求幫助的前提下,是絕無一絲可能將它們盡數帶離此處的。
心裏雖有些失落,可略一思量,他便有了定計,自己不是那種貪得無厭之人,再這些事物存在此處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既是非凡之物,一時間應該不會有何變動,完全可以留待以後再做打算的。
既如此,他便不再多做停歇,徑直往洞口方向走去。
“哢!哢!哢!”
身後突然傳來幾聲猶如冰麵碎裂的聲音,沒有停頓,緊接著“劈裏啪啦”連成一片的暴裂聲不絕於耳。
此刻陸寒已發現這聲音乃是來自身後上的上方,一種深入骨髓的危機感陡然而生,他並未回頭,一手攢緊手中布袋的口子,一手用力握住火把,全力往來時之路飛奔而去。
隻幾息的功夫,身後又是“哢”的一聲,然而這一次比先前的暴裂聲要響得多,“轟隆隆”的巨響跟著到來,仿佛身後憑空出現一座巨大的瀑布,狂猛的水流正狂暴的砸落在地麵上!
狂奔中的陸寒已是麵色慘白,不知是極力奔跑的緣故,還是出於對於身後那駭人巨變的驚恐,總之早已全無血色。
他已猜出身後的巨大水流定是玉潭峰腹中的湖水,雖自己有氣息薄膜護住全身,可以在水中任意呼吸,然而若是整個山腹中的積水瞬時衝擊在身上,這如蟬紗般的一層薄膜能否抵擋的住,就實在是兩之事了,他可絕不願意拿自己命來嚐試一番的。
終於到了洞穴中部,邊跑邊扔掉火把,陸寒毫不遲疑的鑽入水中,嘴裏緊緊咬住布袋,雙手極力的劃動,兩條腿也是快速伸縮蹬水,開始拚命的往洞口遊去。
剛遊出不到**丈,陸寒整個人突然被一股巨力擊中,瞬時好比無根浮萍一般,隨著狂流被卷著向洞口飛速湧去,他此時隻能努力和洞壁保持著一定距離,以防被突起的岩壁所傷。
在一陣昏地暗的旋暈過後,陸寒整個人被巨大的水流衝出,終於在洞口外數丈處停下,好一會才穩住了身形。
托著仍旋地轉的腦袋,他緩緩向上浮去,在剛露出水麵的一刻,卻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由於擔心河水會上漲,入水之前,陸寒特意將退去的衣物裹好,縛在岸邊一棵樹的枝幹上,距離地麵足有一人多高,自己要踮起腳尖才夠得著。
而此時的河麵竟是離包裹僅不足半尺,隻需稍微一個浪花便能將衣物打濕。
看來這玉潭峰腹中積水的倒灌,讓眼前的河水暴漲了許多,莫先前此處的平台河岸已不複存在,就是這方圓數裏的河灘都消失不見了,就在陸寒爬上樹後環視一周,原本十數丈寬的河麵,此刻竟已看不清邊際了。
好在此處有十幾棵碗口粗的樹木,先前看來總覺有些突兀,此刻倒幫了陸寒的大忙。
如此一來,就不必擔心因為河岸的消失而找不到水下洞口的位置了,畢竟莫名其妙將那顆土黃色晶石吸入體內後,他與此處的感應就隨之徹底消失了,再無法借此以定位。
穿上衣褲稍作停歇,恢複了些許體力,陸寒開始往對麵遊去。
出乎意料之外,河麵並未如自己先前所猜測的那般寬廣,隻是遊出去堪堪半盞茶的工夫便已來到岸邊,細一琢磨,他也就釋然了,畢竟此處是河流的上遊地帶,地勢較下遊要高出許多,即使玉潭峰腹中的湖水再巨,大部分也是湧向下遊,對於此處的河道,卻不會改變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