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內,金國高層彙聚一堂,坐在首位的是金太宗,一旁坐著的金國的重臣。
屋內可謂是濟濟一堂,文武皆備。
看著人已經齊,金太宗道:“去年秋出師,夏之前回師,我軍斬獲頗豐,一舉擊破了汴梁,擒拿走金國的兩個皇帝,掠奪了的大量財富,立張邦昌為帝。隻是略有不足,宋地未亂,張邦昌不爭氣,僅僅是堅持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投降了宋國的趙樸兒!”
聽到這裏時,婁室眼中閃現出一絲黯然,為了廢李宋欽宗、宋徽宗的問題,宗翰、宗磐與宗望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宗望並不希望滅宋改朝換代,可以留下徽欽二帝在汴京繼續當宋帝,隻是要受金國節製,這樣一來尚可和漢人相處。宗翰、宗磐一定要滅宋改朝換代,擄徽欽二帝到北方,“更立異姓”,讓張邦昌、劉豫這些非趙姓的建立偽楚偽齊政權去節製漢人,“國勢易動”,把漢地搞亂一點,“徐圖混一”,能渾水摸魚,慢慢被女真並吞。
最後,借著斜也的威望,壓製住了宗望。
如今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張邦昌投降了宋朝的新皇帝趙樸,宋地未亂,反而是河北、河東等地亂了。隨著兩位宋朝皇帝被擄走,漢人與女真人,宋國與金國之間,結下了不共戴之仇。
原本兩河之地,打算投降的城池,忽然抵抗變得堅決了起來,誓死與金軍決一死戰;而原本歸附的城池,更是叛亂不斷;即便是那些未叛亂的城池,也是人心不穩;歸服於金軍的漢人謀士,對金國也發生了異樣變化。
如今幽雲、河東、河北等地,人心動蕩,各處義軍此起彼伏,麻煩不斷。
事實,證明他們錯了,不僅是沒有搞亂漢地,反而是與漢人交惡,關係變得緊張了起來。
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後悔也不行了,隻能是將錯就錯,繼續錯誤下去。
隻是簡單指責了幾句,金太宗就沒有太多的提及,話題一轉,轉為今討論的主題“第三次伐宋”。
一個巨大的地圖擺在了眾人麵前,上麵描述著表裏山河,大宋廣闊的土地,富饒的城市,一切都是那樣美好,隻是如今金國隻是占據了其中的一角,連十分之一的區域也不到。
“第一次伐宋,探查宋國實力強弱,更是逼迫宋國簽訂城下之盟,收獲大量錢財,土地、人口;第二次伐宋,消滅了宋國最精銳的陝西軍,一舉攻破了汴梁,擒拿走了宋朝倆個皇帝。一切很好,唯一不足的就是讓趙樸這個漏網之魚跑了,隻會要捉住這位漢人王爺,讓趙宋子嗣斷絕,宋朝徹底滅國,宋朝必然會亂套的!”
“此戰,重點的擒拿趙樸,掃蕩東南,據宋國一半以上賦稅來自與江南,兩淮地區,而這次我朝則要洗劫這兩個·地區!”宗弼道。
“不妥,此戰應該以攻取關陝為重點,經略陝西,覆滅西夏,然後合西夏之力,並力如四川,接著順江而下,直接覆滅宋朝!”婁室立刻反對道,“而此法也是曆來,北方滅亡南方,一統下的必經之法!”
“關陝表裏山河,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隻要占據了陝西,就可以輕易的出擊河南,湖北等地,更是而已威脅四川。得到了關陝,我軍就取得了戰略上的主動權,宋朝必亡。出兵東南,有三大不利,兩淮,江南之地,多是水澤密布,不利於騎兵縱橫,我軍騎兵優勢難以發揮,此是其一;其二,深入異國千裏,糧草不足,兵力分散,再加上氣候潮濕,吃此戰不利於我;其三,我軍後方不穩,河北,河東之地多有叛亂!”
對於征伐宋軍的前景,婁室真的不太看好。
連續兩次討伐宋軍,看似勝利了,可是連續的征戰,戰士已經疲憊,而最令人擔憂的是產生了安逸之感,再不複征伐遼國是的堅韌。可宋軍的戰鬥力卻是一點點的回升,可能宗翰沒有察覺到,皇帝陛下沒有察覺到,可身在戰場第一線的婁室卻察覺到了。
宋軍戰敗不斷,可戰力卻在提升,一些將領也變得聰明了起來。
未來戰鬥,會變的難打。未來很難出現一舉擊敗十萬,十幾萬宋軍的場麵了。
反倒是金軍,由於女真人口少,即便是加上契丹人、渤海人、溪人依舊是軍隊數量少。隨著橫掃宋境,為了鞏固占領區,必然擴大軍隊規模,隻能是招攬投降的宋軍,轉化為金軍。而這些金軍心懷宋朝,必然是叛服不定。一旦宋軍勢大,這些金軍必然倒戈。
總之隱患不少,問題不斷,戰勝了金軍,卻引發了一些列的麻煩。
隱約間,婁室有些明白,太祖為何阻止朝堂大部分主戰派伐宋。初始時,他以為是感激宋朝結盟的恩情,不好意思背起盟約,如今才知,隱約不是這樣。
“東南難打,難道關陝就難不難打嗎?”宗弼開口道,“關陝貧瘠,根本無力支撐大規模的軍隊,無力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