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養傷!”
“還疼嗎,忍住點!”
“放心吧,你死不了!”
行走在傷兵營,趙樸不斷的上前安慰那些受傷的戰士,或是上前拍拍肩膀,或是上前鼓勵上一句,或是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隻要是有一點文化的人,就知道趙樸這是作秀,政治作秀。
可是在這個時代,君王至高無上,君權神授、封建迷信流行的時代,君王親自到傷兵營前去慰問,沒有人會作秀,隻會官家宅心仁厚,體恤將士。
一圈走下來時,趙樸心中越發要堅定,完善基礎的醫療設施,減少八字軍的死亡人數。
他是皇帝他怕誰?
顯微鏡,會慢慢發明的;青黴素也會有的;護士也會有的……一切都會好的。
…………
夜晚,多數的士兵都在睡覺,趙樸卻是睡不著。
在營帳內,眾將聚集在一起,而趙樸則是坐在首位,“這一戰,我軍打出了士氣,打出了威風,金軍不是不可戰勝的,隻要是平時多訓練,戰場上敢於廝殺,將士們不怕死,指揮上不出錯,就能夠大敗金軍。
“這一戰我們勝利了,但是還不夠,隻是重創了敵軍,還沒有全殲敵軍。一旦金軍感到事不可為,從揚州城下撤離而去,襲擊揚州附近的其他州縣,那該如何?”
“一旦金軍跑路,我們追擊還是不追擊,金軍騎兵為主,我朝步兵為主,一旦金軍跑路,兩條腿的注定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那時我們除了在金軍屁股後麵吃灰塵什麼也不能幹,隻能是眼睜睜看著金軍殘殺百姓。殺人殺個死,救人救個活,不打則已,一打就把敵人打怕,一打就讓敵人膽寒。在敵人提到我八字軍時,就搞到膽寒不已!”
“今夜,我們打算出擊,滅殺金軍!”
這一刻,趙樸出了決定。
“不可,陛下,我軍已經激戰一夜,疲憊不堪,不能再戰!”王守義首先開口道
李破軍也是開口道:“陛下,夜晚不利於作戰,一旦金軍埋下下重兵,我軍必然損失慘重!”
“夜晚出軍,太過冒險了,一旦我軍損失巨大,揚州必然難以保全,陛下也危險了!”王舞月憂慮道。
趙樸笑了,不置與否,而是看向了嶽飛,問道:“嶽飛你怎麼看?”
原本嶽飛隻是張所的麾下,被趙樸抽調到了八字軍,沒有太大提拔,隻是原來的職位,一切以觀察為主。而幾個月的觀察,讓趙樸微微失望,嶽飛沉默寡言,很少話,也很少有驚人之舉,隻是在戰場上衝殺比較勇猛而已
每次上戰場,總是要在身上留下傷痕,這是趙樸對嶽飛的認識。
此時的嶽飛,僅僅是一員悍將而已,遠遠談不上深謀遠慮,指揮若定,更達不到兵聖、武聖。而此刻詢問,有著考校味道。
嶽飛道:“可以一戰!“
“為什麼?“趙樸笑了。
“夜襲,屬於夜間作戰,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風險係數太多,謹慎的將領會盡量避免夜戰。但是此刻不得不戰,明金軍還會繼續與八字軍交戰嗎?鐵定不會,一旦金軍離去,那會為淮北的戰局,平添許多的變數。”
嶽飛道:“我軍疲勞,金軍也疲勞,此戰未必輸;我是負責斥侯營,以偵查為主,靠著千裏眼可以看到五裏之外,我清晰的看到金軍營寨布置,若是夜襲,我願意親自出擊,突破外圍營寨,坡殺金軍!”
而身為斥侯營指揮使,嶽飛對金軍的營地進行了較好的偵查,對於壕溝、柵欄、鹿角、陷阱等的布置較為清晰,可以以較少的損失,較快的突破金軍陣地,從而給敵人造成巨大打擊。故而率先請命,請求出擊。
“這是夜戰,而不是夜襲!”趙樸提前糾正道,“這一戰,重點發揮沒良心炮的覆蓋式打擊,將敵軍全殲在營地上,然後騎兵出動,掃蕩金軍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