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浚下了戰書,可是宗弼沒有回信,就這樣石沉大海了。
張俊又是連續下了戰書,戰書中語氣多有侮辱之處,話語極為難聽,試圖用激將法,激怒宗弼,使宗弼憤然出動大軍,決一死戰。
隻可惜,他瞧了宗弼。
宗弼,乃是金兀術,是金國年青一代的頂尖人才。
可能軍事不及二哥宗望,也不及宗翰,可是論及心性卻是遠遠超過了這兩位。哪裏會被戰書中的語言挑動,倉惶出戰。
宗弼隻是隨意一笑,又將戰書丟在火盆中燒掉了。
打仗,不求意氣之爭,隻求勝利。
“可惡,宗弼太不要臉了,堂堂元帥,竟然不接招!”張浚很是憤怒,連連寫了十幾分信,可是金兀術一封信也沒有回,似乎有些不屑。這讓張浚怒氣衝
“想要拒戰,你能忍住,不知手下眾將能不能忍住?”
次日,在金軍大營麵前,幾十個宋軍戰士開始罵陣。
“金兀術兒,膽如鼠!”
“金兀術兒,你的爹媽是烏龜嗎?縮在龜殼內,為何動也不動一下!”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當年你爹,你二哥,何等英雄了得,為何生下了你這個膿包廢物!”
“金兀術,想當年你二哥宗望是何等英雄了得,三千鐵騎縱橫下,為何有你這個膿包弟弟。三萬兵馬,為何動彈一下也不敢。我家元帥了,你若是膽,可以拒絕會戰,玩一下。五千大軍對決如何?”
“金兀術兒,男人要有骨氣,不要學娘們,磨磨蹭蹭!”
“金兀術兒,你老爹被害死了。你也忍受了;你二哥被人活活害死了,你也忍受了;皇帝位置被人奪走了,也是忍了。真是縮頭烏龜一個!”
“可憐呀,金兀術兒,用兵太爛,三萬金軍就要死在了西北!”
“可惜呀。完顏婁室何等英雄來哦的,隻可惜被宗弼兒忌憚,免去了兵權,金軍戰鬥力越來越差了!”
叫罵的士兵罵得越來越難聽,其中不乏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將子虛烏有事情擴大化。
宗翰一開始比較淡定,可是漸漸的忍受不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舅舅不可忍!
宗翰聽的發怒,有種衝出去拚命的**,使勁的拍著桌子,最後還是忍受了下來。
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溫而致戰。
不要為憤怒左右情緒。不要因為憤怒而倉惶出兵,這是取敗之道。
勝利之師,先具備必勝的條件,然後再交戰;失敗之軍,總是先同敵人交戰,然後期求從苦戰中僥幸取勝。
至少現在,金軍不具備勝利的可能。
二十萬宋軍,可不是土雞瓦狗,戰力極為強大,倉惶出兵。除了戰敗,除了自取其辱之外,什麼也得不到。
“想罵就罵吧,你罵得痛快,我就殺得痛快!”
宗弼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不在憤怒,心靜如水,冷漠中殺意在不斷的醞釀、積累,直到最後毀滅一切。
連續罵了三,金軍大營還是毫無動靜,此時的宗翰好似死人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浚也是暗暗驚奇,原本還對宗弼有些看不起,可是漸漸生出敬佩之心。這個金兀術,倒是沉得住氣,罵了三,難聽話了很多,換做一般將領早就出來衝殺了,可這位倒是好,還是安穩坐在哪裏,把憑別的,就憑這一條也值得敬佩。
隻是金兀術沉得住氣,並不代表諸多將領也沉得住氣。
打仗就是如此,將領要聽從元帥的命令,可很多時將領們的意見也左右著元帥的決定。
此刻金軍大營已經躁動了起來,將領們憤怒連連,一個個要出營一戰,漸漸的連金兀術也有些壓製不住了。
隻要再加上一把火候,整個金軍的怒火就會再度燃燒起來。
“來人,拿禮物送給宗弼!”
張浚神色中有一絲嘲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