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完顏婁室隻覺得身體無力,精神昏昏沉沉。
宋軍大敗,金軍大勝。
這一戰,宋軍掌握了西北戰場的主動權,縱橫西北,再無敵手。
金軍大肆慶祝,歡樂一片!美酒盡情的喝,肉盡情的吃,女子盡情的睡,一片歡樂。
而作為第一功臣,完顏婁室更是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統帥宗輔宴請和賞賜有功將士時,常:‘身患重病而為國鏖戰,遂破大敵,古往今來的名將,哪一個能超過婁室呢?‘對完顏婁室推崇極致。為了獎勵完顏婁室,宗輔拿皇家飲宴時用的金銀酒具和製作精細而堅實的甲胄以及7匹帶鎧甲的駿馬賞賜給他。
完顏婁室默然領受,卻漸覺力不能支。
完顏婁室早已經生病了,情況越來越不妙了,早想要休息一陣子,最好是解甲歸田,回家作一個福貴翁。隻可惜宋金之間,一直在打仗,一直在拚殺個你死我活,想要休息一下,也不可能,一直在死撐著。
直到此刻,病入膏肓。
戰爭,最為損害健康。
在戰場上,很多人戰死沙場,不得善終;而有些則是深受重傷,缺胳膊少腿;還有些倒是身體零件齊全,可是長久戰爭,時常見血,早已經留下了心理疾病。
完顏婁室一生征戰,身體多處受創,而心理壓力大,再加上水土不服等,各個原因疊加,致使生命垂危,瀕臨死亡,此刻再也無回之力。
而此時床前坐著兒子完顏活女。神情悲痛。
“孩兒,可在……”
“父親,孩兒在!”
“咳咳!”完顏婁室道:“扶我起來!”
完顏活女起身,將完顏婁室扶起來,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孩兒。為父,要死了!”
“父親,這隻是病,父親很快就要好了!”完顏活女安慰道。
“孩兒,不要安慰為父了。生死有命,富貴在。生死原本沒有什麼!”完顏婁室神情淡然。絲毫沒有一絲死亡的恐懼,“孩兒,為父死了就死了。活了五十多歲,死了也沒有什麼。隻是不放心你!”
“父親……”
“想當年,我們女真崛起於卑微,誰也沒有用會想到。打下如此大的基業。那時百戰艱難,九死一生,死了太多人。那時日子過得很苦,不定哪一就死了,不過彼此親近,好似親人一般。隻可惜,同甘苦容易。同富貴難!到了如今,我女真再也不複過去那種赤膽相照!”
完顏婁室苦笑著,心中在滴血。
隻覺得心中很疼,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父親……”完顏活女想要什麼,可是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出。此時,金國朝堂內,烏煙瘴氣,不想著如何擊敗宋軍,而是想著鉤心鬥角。相互算計,各個派係傾軋,好似敵人。
“孩兒記住,不要參與黨爭,遠離黨爭!”完顏婁室叮囑道。
“父親。孩兒記得!“完顏活女點頭道。
“最近戰況如何?在山東,宗翰元帥連連後退,與宋軍交戰,互有勝負,此刻已經退守了幽雲,整個山東再度淪陷!”完顏活女著。
“山東丟了!”完顏婁室思考著,許久之後,才:“丟了就丟了吧!當初,得到山東太容易了,丟了變丟了。山東是一處死地,若是宋軍大舉收複山東,反倒是兵力分散,處處留下破綻。山東丟了,隻是事,隻要幽雲不丟,就不要緊!還有呢?”
“四皇子正率領大軍,進攻和尚原,那裏隻有幾千宋軍殘部,隻要攻克那裏,順勢進取四川,然後順勢而下,兩路圍攻襄陽,那時大事可定!”著,完顏活女將金軍的作戰計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