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名府,金兀術一臉憔悴。
宋軍北伐以來,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
這一年半的時間,從東線到西線,漫長的千裏戰線上,宋金之間不斷的交戰,不斷的進行爭奪,互有勝負。金軍損失慘重,宋軍也死了不少人。隻是宋朝國力太強大了,靠著強悍的本錢,活活的耗著金國。
打仗打到了這個份上,金軍有些吃不消,丟失了大量的城池,退守在河北南部,河東太原一帶。
退到了這裏,金軍退無可退,隻能拚死一戰;而宋軍戰線太長,糧草運輸漫長,攻擊有些乏力,轉入了對峙。
在大名城下,宋金已經對峙了三個月之久。
大大的戰鬥,拚殺了十幾次,也沒有分出勝負。
隻是這樣的戰鬥持續不了多久,一年多的征戰,宋軍明顯有些疲憊,士氣有些衰落,幾個月之後,又是冬,那時氣寒冷,宋軍多有不適,必然退兵,退到黃河以南,那時金軍就保住了河北、河東。
隻是很快,一個壞消息傳來,宋軍登陸幽雲,金軍連番戰敗,損兵折將無數,氣勢衰落,隻能困守一些堅固城池,很多城池丟掉了。
此時求援信,一封封送來,似乎援軍再不來,幽雲十六州就要失守,地就要巨變!
沒有發火,沒有憤怒,隻有憔悴,坐在帥帳內,喝著酒,金兀術有些失魂落魄。憔悴極了!
“元帥,不要喝酒了!”
韓常勸道。
“不喝酒又能幹什麼?”金兀術苦澀道,“局勢這樣的崩壞。我有什麼辦法!到處都是求援兵,到處都再不救援,城池就要失守了!可我又有多少兵可派!”
“將軍,局勢還沒有壞到那裏,此刻宋軍登陸幽雲,奈何立足未穩,而幽州城城池險要。未必能輕易攻破幽雲!”韓常勸道。
“你不了解宋朝皇帝趙樸,也不了解嶽飛!”金兀術搖搖頭,“趙樸看似魯莽。其實用兵最為謹慎,向來不打無把握之戰。登陸幽雲,必然有了攻陷幽雲的法子,根本不怕我軍救援。我有種預感。當我軍提兵前往救援之時。幽州城必然陷落!”
“趙樸狠呀,一出手就打在了我大金的軟肋上,一下子攻占幽州城,幽州一丟,幽雲十六州也必然丟了。那時我二十多萬金軍,失去了退路,必然死無葬生之地!”
此刻,金兀術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廟算之道。想到最壞的結果,才能避免最壞結果出現。
“而嶽飛。是宋軍最善於打仗的將領;而韓世忠差些,可也算是良將。此次兩人合力,向幽雲出擊,十幾萬大軍降臨,氣勢凶悍至極。而我朝在幽雲之地,多是老弱之師,如何能擋得住!”
“此刻,隻能派兵救援,隻是大名府本就兵力空虛。若是再抽調兵力救援,大名府必然不保,那時河北危險了!”
此刻,金兀術痛苦極了,有種被五馬分屍的感覺。
在河東,河北,宋軍精兵大力牽製;在東北,宋軍派出精銳牽製;此刻更是有大軍席卷幽雲,金國統治區域,無處不在戰,無處不在拚殺,沒有前線與後方之別,到處在廝殺,根本沒有金軍喘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