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的秀眉蹙成一團:“好幾次我在路上碰到她,她都在偷偷哭,我本不打算理她的,奈何她掀開衣服給我看身上的傷痕。
說都是被秦千黛掐出來的,秦千黛總是訓斥她,責罰她,說她沒有我機靈。
我有些同情她,偶爾她主動搭訕我,我就應答幾聲。
後來我在藥店買了兩包菊花冰糖給她泡水喝,她時不時端著茶水過來我身邊晃幾圈,跟我說幾句話,我守著這些花草藥材,坐在樹蔭下納鞋底,沒怎麼注意,難不成是她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將這些花瓣偷偷混進裏麵的?
每次出府前,我都將這些東西收到望月閣的院子裏的,除了她,還有些傭人也偶爾過來跟我搭訕幾句......”
寶兒後悔萬分,知人知麵不知心,早知如此,她就不該亂同情那丫頭。
寶兒懊惱的解釋:“我是看她跟我出生差不錯,孤苦伶仃一個人,遇到的主子又是個陰險毒辣的,我才......”
楚雲瑤止住寶兒要說的話:“不關你事,你無需自責。”
寶兒是孤兒,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三番兩次與她同生共死,始終不離不棄。
她對寶兒的這點信任,當然是有的。
寶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壓根就不會做出半點傷害她的事情來。
更何況,她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寶兒這輩子再也找不到比自己對她更好的主子了。
於情於理,這件事都跟寶兒無關,寶兒隻是被利用了而已。
楚雲瑤思索片刻,“今日天氣也不錯,你把這些花草和藥材再拿到外麵曬曬,跟往常一樣坐在樹蔭下納鞋底,就說我生病了,在臥房裏休息。”
寶兒點點頭,收拾了東西去了院子裏。
傭人來來往往,寶兒看似認真的納著鞋底,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曬著的草藥。
一直到下午時分,那小丫頭又到了寶兒身邊,“寶兒姑娘,你怎麼又在曬這些草藥呀,又是給少夫人做枕頭的嗎?”
寶兒點點頭,“是呀,少夫人最近幾天一直做噩夢,睡得不踏實,想要再做個安神的枕頭枕著。”
小丫頭若有所思:“少夫人怎麼了呀?昨晚驚動了好幾個院子裏的人,我聽傭人說少夫人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寶兒嗬斥:“誰在背後亂嚼舌根子?等我知道了,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巴子。”
小丫頭一臉怯意:“寶兒姑娘,我也是昨晚去茅房的時候無意中聽守夜的老婆子說的,這府裏最近怪事連連,好幾個老婆子都病倒了,管家都快要急死了,焦頭爛額的。”
寶兒臉色不虞,“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怎麼能說是怪事呢?”
小丫頭附和道:“是呀,我跟寶兒姐姐你想的一樣。”
寶兒試探的問:“秦小姐不需要你伺候嗎?你在我這裏玩,被她看到了不好。”
小丫頭撥弄著簸箕裏曬著的藥材:“我們小姐跟少帥一大早就出去了,說不定又要很晚才回來,等她回來之前我到蘭樓等著就好了。”
寶兒氣的慌,針頭一不小心就戳到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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