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蘭樓,程心琪還躺在被窩裏,壓根就沒起床,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傭人回來了,睡意朦朧的開口:“少夫人怎麼說?”
“爺臨走之前定的規矩,我當然不能帶頭破壞。”楚雲瑤嗓音清冷,“我雖然是府裏的少夫人,可這府裏的大小事務全部都是管家打理。
程大小姐往後有什麼事,讓傭人去問管家即可,無需問到我那裏。”
聽到是楚雲瑤的聲音,程心琪默了片刻,才從床上爬起來,撩開紗帳,“原來是少夫人過來了。”
寶兒見程心琪那壓根就沒有半分歉意的模樣,忍不住道:“程大小姐一大早就派人去請我家小姐過來,我還以為程大小姐迫不及待的想要醫好您的腿了。
已經日上三竿了,這整個少帥府,怕是隻有重傷到昏迷的段公子和您沒有起床了吧。”
寶兒嗓門尖銳,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臥房裏的窗戶。
聽到寶兒的聲音,那些原本在院子裏幹活說笑的傭人登時安靜下來,嘈雜聲戛然而止。
程心琪臉色羞紅,咬著唇道:“昨日身體不適,睡得有些晚了......”
寶兒譏諷道:“那還真是對不起程大小姐您了,我們少夫人昨晚給段公子做手術,忙到黎明時分才睡,這一大早被伺候您的傭人請過來給你醫治腿。
是我們考慮不周,打擾到您的休息了。”
程心琪被寶兒懟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噎的說不出話來。
楚雲瑤將手裏的皮夾打開,裏麵的金針一字排開,“程大小姐,今日開始替你施針吧。”
寶兒上前,將程心琪的被子揭開,露出細長的腿。
天寒地凍,程心琪冷的發抖,楚雲瑤手指在程心琪腿部的穴位上按了幾下,嫻熟利落的將金針紮了下去。
程心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見楚雲瑤臉色不虞,又不敢亂動,隻能咬著牙忍受著。
寶兒見她實在是冷的厲害,拉了被子替她遮蓋住身子,又讓傭人生了火盆。
楚雲瑤坐在床沿邊,探了下她的脈搏,冷聲開口:“金針刺穴,是為了給你疏通經脈,從今日起,往後每日早中晚,都要用藥材泡腳。”
頓了頓,楚雲瑤又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很忙,想著如果你認真調理身子,我替你施針,盡快讓你的腿好一些,還可以帶著你去南方那邊,看能否幫幫淩淵。
畢竟,你在國外這麼久,聽聞很多朋友都是南方人。
如今拖到這個時候才開始治療,這天氣一日比一日更冷,反正你是去不了了。”
程心琪:“......”
程心琪不敢白白丟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坐輪椅去也是一樣的。”
楚雲瑤白了她一眼,嗤笑一聲:“程大小姐可能是被人伺候的習慣了,不知道自己雙腿不方便,會成為別人的累贅。
淩淵在槍林彈雨中,九死一生,就是為了守護一方百姓,身邊不需要一個處處被遷就的女人跟著。
程大小姐,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比較好。
哪怕想要博取同情,也要有個適當的度,次數多了,隻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更何況,我本就不喜歡你。
我就算不替你治,淩淵也不會說我半句不是,而你,這輩子隻能像個感情的乞討者一樣,留在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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