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瑤想了想,坐在桌前,鋪開紙筆,抬眸看了看送信之人,“你剛才說,思瑜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遲夜白差點如何了?”
“坊主他......他當時看到後,心疼的跟自己受了重傷似的,恨不得跌倒的人是自己,將當時照看小小姐的那幾人狠狠的......斥責了一頓。”
那人見楚雲瑤連玉佩都不願意給思瑜戴,靈活的腦瓜子動了動,思來想去,便將當時的處罰說的輕了些。
原本以為楚雲瑤會滿意,卻沒料到楚雲瑤眉心蹙的更緊了:“小孩子正是學走路的階段,爬行跌倒摔跤都是必經的過程,實在不必如此做。
雖是女孩子,哪裏就那麼嬌貴了。”
楚雲瑤提筆落字,在信裏規勸遲夜白。
那人聞言,額頭上沁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幸好沒有對墨少夫人說真話,如果說的是真話,還不知道墨少夫人會如何呢。
真相是小小姐摔倒的時候,遲爺剛從外麵進來,恰巧看到了這一幕,氣的直衝過去,將孩子從地上鋪著的柔軟的狐裘上抱起來,摟在懷裏,查看小小姐有沒有摔疼。
遲夜白一疊聲的問:“可有摔疼了?哪裏摔疼了?”
如果是從前,遲夜白不在身邊,小小姐摔倒了是絕對不會哭的,因為根本就不可能疼。
可小孩子鬼靈精怪的很,見遲夜白方寸大亂,勃然大怒,硬是扯著嗓子嚎了嚎,擠出了兩滴眼淚,惹得遲夜白更心疼了。
那些請來專門照料孩子的婦人一開始並不在意,畢竟小孩子摔了一跤不算什麼,更何況地上還鋪著那麼厚那麼柔軟的狐裘。
平時小小姐摔倒之後,也是笑嘻嘻的自己爬起來,連她們想要攙扶起來都來不及。
其中一個剛起來沒多久的婦人仗著自己經驗豐富便自作聰明的開口:“坊主,地上鋪了這麼厚的褥子,想摔疼都不可能,我也伺候過好多大門大戶的孩子,還沒哪家的孩子會嬌氣到這種程度的,不礙事。”
別說窮人家的孩子摔的破皮流血都沒事了,就連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沒見養的這麼金貴過。
遲夜白見思瑜嚎了兩嗓子,心裏頭本就存了些怒意。
聽到這不識像的婦人如此一說,思瑜還掉了兩顆金豆子,越發怒意磅礴了,哄好了思瑜後將孩子交給花姐抱了出去,命人將那說話的婦人打了十個板子,打的那人血肉模糊,丟了一大筆錢,將人趕出了蘭桂坊。
那日伺候著小小姐的人全部都挨了兩板子,拿了一筆遣散費滾了。
護衛抹著額頭上的冷汗,正沉浸在自己的機智裏,便聽到楚雲瑤問了一句:“花姐現在如何了?”
“花姐啊?”那護衛以為楚雲瑤在試探自己,生怕自己的回答再引起墨少夫人的反感,撿好的回答:“花姐挺好的,鳳家堡沒了之後,她便沒有繼續打理蘭桂坊了,從前她迎客的任務交給蘭姐了。
花姐就跟在我們坊主身邊,幫著坊主照顧小小姐呢。
少夫人您放心,坊主一開始嫌棄花姐身上脂粉味太重,害怕花姐帶壞小小姐,不肯將小小姐給花姐帶,花姐便脫了五彩衣,卸了胭脂水粉,打扮的如良家婦女一般,跟著小小姐一同讀書習字。
挺好的,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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