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剜了她一眼:“雲大要是知曉這事,還不知心裏會如何想,肯定很不好受。”
頓了頓,她扯開話題:“小姐,一夫一妻製頒布後,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有些不能納妾的男人和想要做妾的女人開始憎恨您了,說您不知用了什麼妖術,將爺迷得神魂顛倒,讓爺為了您特意頒布了這條法令,聽著真是氣人呢。”
楚雲瑤渾不在意:“聽那些人嚼舌根做什麼,再過五年十年,越來越多的女子自強自立,這一夫多妻製反倒會被人鄙視了。”
思瑜端了一小盤幹果過來,擺放在床頭,看了眼寶兒,又看了眼半靠躺著的楚雲瑤,揪著衣角問:“娘親,你餓嗎?要不要我剝給你吃?”
楚雲瑤:“......”
寶兒:“......”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嗎?還是這孩子突然轉了性子。
兩個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楚雲瑤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道:“娘親餓啊,想吃花生呢。”
思瑜歡喜極了,立即端了個小板凳,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邊,用一個小盤子裝花生殼,認認真真的剝起花生來,每剝好一顆,就攤開在小小的掌心裏,遞給楚雲瑤。
楚雲瑤:“......”
楚雲瑤有點受寵若驚。
她百思不得其解,隻好試探著問:“思瑜,你是想見你幹爹了嗎?如果想見了,讓你父帥帶你去蘭桂坊就好。”
思瑜低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繼續剝花生。
楚雲瑤又問:“那你是有什麼要求想要娘親滿足嗎?隻要不是超出娘親範圍之內的,娘親都答應你。”
思瑜低聲開口:“我就是想剝花生給娘親吃而已,沒有要求。”
楚雲瑤:“......”
這孩子難道突然良心發現了嗎?
楚雲瑤有些惴惴不安,但又很享受女兒對她突如其來的好。
......
楚雲瑤受傷的這些時日,墨淩淵盡量抽出時間陪伴在她身側,幫著照顧思瑜,指點修兒的學業,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楚雲瑤的傷徹底好了之後,和墨淩淵帶著兩個孩子一同去了蘭桂坊,見了遲夜白,解開了遲夜白的心結。
春末夏初,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北方一片祥和,百姓播種春耕,平安喜樂,風調雨順。
墨淩淵安頓好錦城的一切,辭別楚雲瑤,揮軍南下。
夏日正濃,楚雲瑤聽著兩個孩子從書房裏傳出來的朗朗讀書聲,坐在後院的涼亭裏看賬本,接到了墨淩淵送回來的信。
寶兒將冰鎮過的酸梅汁倒進琉璃盞裏:“小姐,是爺出事了嗎?您怎麼愁眉不展?”
“是淩薇出事了。”楚雲瑤揉著額角,“南方太亂了,賀長青勾結東洋人,賀家大小姐勾結西洋人,拿到了封家的情報後出賣了封家。
南方戰局失控,已經亂成一團了,聽聞......”
“難道,大小姐已經......”寶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淩薇暫且無事,淩淵趕到的時候,聽聞封少瑾為了讓淩薇活下來,放幹了自己的血,死了。”楚雲瑤將手裏的信紙遞給寶兒。
寶兒簡直不敢置信:“死了?”
“反正封少瑾最後是被封逸辰帶走了,封家的帥印移交到了淩淵手裏。”楚雲瑤抿了一口酸梅汁,隻覺得又酸又澀:“淩薇被淩淵送回來了,聽聞精神有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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