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薇打斷了婦人的哭訴:“我是醫者,可以幫忙給您女兒紮針的。”
婦人止住哭,打量著墨淩薇,見她穿戴貴氣,模樣出挑,手指如蔥白,關鍵是年歲不大,看著才十六十七歲的模樣,狐疑的開口:“你會紮針?”
“是,肌肉注射。”墨淩薇道:“我學過西醫。”
“你說學過我們就相信啊?”男人不耐煩起來:“這年頭,哪有女人學西醫的道理,但凡家裏有點規矩的人家也不可能讓女兒學這洋玩意,那得看多少男人的臀部啊。
看你穿戴的好,還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呢,信口開河。
我女兒吃中藥說不定還能活幾年,要是被你一針紮出了問題,你要如何擔負責任?”
墨淩薇:“......”
墨淩薇性子冷淡,倒是沒接觸過多少如此胡攪蠻纏的人,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不停的開口:“你們相信我,我真的在西洋學過醫術,會紮針的......”
那婦人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站起來,橫了橫心,扶著女兒枯黃的頭發,“我苦命的孩子,再這麼耗下去也耗不了多久了。
不如就賭一把吧,讓這位小姐給你紮針吧。”
小姑娘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眸光滿是希冀的看向墨淩薇。
墨淩薇:“......”
這本是城內一家最大的中醫館,世代中醫之家,但老爺子眼光長遠,見西醫滲透進來了,便送了最小的孫子去國外學了西醫,孫子回國後在中醫館裏騰出一間房專門給城裏有錢的人治病。
中醫便宜,西醫藥品短缺,藥價太貴,且有個相當大的弊端,一旦涉及到打針,要紮臀部,沒幾個閨閣的女孩子能接受。
可病到這種程度,寧願讓女兒死也不讓女兒打針的父親,墨淩薇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隻覺得這些人思想迂腐陳舊,不可理喻。
當初西醫要給母親做手術,她隱隱記得,父帥跟那洋醫生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男女授受不親,脫了衣服可不行。
自己女人的衣衫脫掉後,被別的男人看了身子,跟給他戴了綠帽子有什麼區別?
墨淩薇慶幸自己能為這些女人做些什麼。
年輕的醫生配置好了藥水,將針管遞給墨淩薇,又細心的叮囑了一番,才將病人推進專門空置出來的藥房裏,帶上了門。
婦人解開女兒的衣衫,墨淩薇用藥水塗抹在病人的肌肉上,快速下針,沒等病人徹底反應過來,針頭便被扒出來了:“好了。”
婦人問女兒:“怎麼樣?腿還能動嗎?”
病人艱難的抬了抬腿:“娘,我沒有癱,能動的。”
婦人喜極而泣:“多謝這位小姐,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墨淩薇想了想,問:“你對錦城的小醫仙,知曉多少?能不能跟我說說?”
“你是想要去拜她為師嗎?”婦人幫著女兒穿好衣衫:“其實我知曉的也不多,我們這裏緊鄰錦城,這幾個月我帶著女兒求醫問藥,也打探到了小醫仙的消息。
隻知道這位小醫仙長得極其醜陋,年歲不大,性格古怪,診金要價極高,有人說她心腸很好,也有人說她性子暴戾手段狠辣,我沒見過人,也不知道那位小醫仙究竟是何種人......”
墨淩薇若有所思:“能被人稱為醫仙,必定是個品行高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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