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偏廳出來,祖昭奉祖父之命,招待幾位貴客到西院一處空置的廂房休息。
之前在偏廳外麵的那些侍衛,皆是公孫瓚、郝延的扈從人員,他們則被安排到莊園向南的客房住。在陪同一行人沿著長廊前行時,起初三人各有沉思,偶爾才會低聲議論幾句,無不是對令支縣賊患的擔心。
剛過西院大門,公孫瓚忽然快行了兩步,與前方帶路的祖昭並行。
“祖公子,早先聽祖老將軍提及,當年你也是師從過盧師,對麼?”
“正是。大約六年前,祖父將在下送至涿郡追隨盧師學習經法,隻可惜時日不算長。哦,在下曾聽,公孫大人同是盧師門下?”祖昭明白公孫瓚的意思,用不急不躁的語態回答道。
“嗬嗬,那真是巧了。如此算來,你我當是同門師兄弟了,若不嫌棄,便稱你一聲弟。”公孫瓚爽快的笑道。
“如此榮幸,弟承蒙師兄關照。”祖昭停下腳步,正式的向公孫瓚行了一禮。公孫瓚現在雖隻是為一國長史,但即便如此,相比較之下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更何況用不了多久亦會功成名就,成為一方軍閥。對他而言,在羽翼未豐之前顯然還是要多結交一下人物才是。
“好,好。”公孫瓚上前扶了一把祖昭。
跟隨在稍後的張南看到這一幕,心中自有許多思緒,無論如何,自己區區一個縣尉可遠不及公孫瓚這樣的郡國長史,看來以後可決不能視祖昭了。
就在這時,長廊後方忽然跑來一人,卻是祖湛。
“大公子。”
祖昭與公孫瓚等人齊齊回頭。祖湛來到跟前,向公孫瓚等人先問了一禮,然後才又低聲對祖昭道:“阿成他們回來了,正在後院等大公子過去一趟。”
祖成等人因為那日受傷,一直留在令支縣養傷。他原本傷勢不算嚴重,後來則是專程留駐令支縣,照料其他傷員。不僅如此,祖昭從令支臨行之前還特別囑咐過祖成,適當機會跟田憲聯絡一番,到縣大牢查證賊寇的線索。今日趕回,顯然是有所收獲。
當即,祖昭向公孫瓚等人賠了一個不是,讓祖湛代為前引,自己則轉道前往後院。
來到後院馬場,七、八名子弟正攙扶著幾名討賊受傷的子弟進院,祖成胳膊上還綁縛著繃帶,神色十分憔悴。祖昭先來到那些受傷子弟跟前,向他們慰問和叮囑了一番,隨即又迎到祖成這邊,祖成勉強行了一禮。
“可無恙?”祖昭問候道。
“多謝大公子掛記,已無大礙。”祖成歎聲道。
“那就好。令支那邊可有什麼新的消息?”祖昭旋即又問道。
“是的,昨日一早,田大人叫我去了一趟縣大牢,不過牢房裏並沒有關押那幾個賊酋長。”
“是麼?”祖昭擰著眉頭尋思片刻,如此重要的犯人居然不在監牢,那王縣君該不會又做出什麼蠢事吧,當即道,“既然如此,可打探到其他消息?”
“雖然沒有賊酋,但所有賊人全部招供,他們原本沒打算劫我們祖家的馬,大部分人甚至壓根不知道我們祖家,隻是前一臨時起意才打了一個伏擊。”祖成道。
“臨時起意?”祖昭眯著眼睛,臉色嚴峻,“這不太可能。根據那晚上我們去事發現場的勘察,賊人明顯是經過精心布置。”
“可是牢房裏的那些賊都是這麼的,莫非……他們耍詐!”祖成怒道。
祖昭緩緩吸了一口氣,麵露尋思。
“暫時也不好,或許事先這些嘍嘍確實不知情,但是他們的領頭人早就提前做好詳細計劃,故而能夠進行的有條不紊。”他推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