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信的話,祖昭大感惑然,眉宇間頓顯一個分明的“川”字。盡管短時間內他尚未能想明白張純此舉究竟有什麼意圖,但心中最本能的預想仍然覺得此事必不會是一件好事。他嚴正的問道:“此事當真?若真如此,張純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信無奈的搖頭,他道:“我自是相信祖兄弟你的話,料想那女賊的話十之**不會有假。然則,這其中肯定有一頭是不對勁的。”
做為過來人,祖昭當然能夠絕對確認張純不是一個好人,那麼張純答應援助右北平郡一筆錢糧用以平叛,必然是另有圖謀。有可能他會在這筆錢糧中做手腳,又或者隻是許下一個空頭的承諾,讓右北平郡誤以為十拿九穩,實則到頭來就會大失所望,從而造成士氣上的衝擊。諸如此類,憑空想象都能想出許多種理由。
頓了頓之後,李信忽地又顯出一些遲疑,轉而又問道:“祖兄弟,會不會那女賊所言的張純不是同一個人?又或者其中有什麼誤會?”
祖昭十分正經的望著李信,嚴肅道:“底下可沒有那麼多碰巧的事。總之,張純其心不軌,此事回到郡府之後一定要加以告警。”
李信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這是自然。”
祖昭猶豫了一下,他對李信並沒有首先質疑辛秋白,而是如此輕而易舉的選擇相信辛秋白,或多或少都有感到驚奇的地方。他轉而又問道:“獻岩兄,你為何會相信辛秋白所的話?畢竟辛秋白……可不是一般的人……”
李信歎了一口氣,道:“要懷疑自然是有的,不過也不至於懷疑的那麼多。我看得出來,這辛秋白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算是有情有義,要不然祖兄弟你可未必能活到今時今日。退一步,就算我不相信辛秋白,我也會相信祖兄弟你所的話。”
祖昭慨然的笑了笑,頷首歎道:“真是多謝獻岩兄的信任了。”
李信忽地又道:“不過,祖兄弟,你若真的就將辛秋白放了,會不會……”
祖昭苦笑一陣,不疾不徐的道:“獻岩兄你也過她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豈不我已經答應了她,就算沒有許她這個承諾,時至今日若還要對其從中作梗,反倒會讓我落一個無情無義的名聲。唉,不管其他,我相信辛秋白今日之後必然會有所改變,最起碼,是不會再與我為敵了。”
李信跟著笑了笑,道:“你還真是會算賬。但願你所的沒錯吧。若不然,就連我回去之後也不好向上麵交代呢。”
晌午剛過,祖昭派人贈送了一筆盤纏給辛秋白,他本人沒有再親自前去,隻是叮囑仆從轉告辛秋白,讓其盡快動身離去。盡管辛秋白與祖家有頗多怨仇,但不是所有仇恨都應該以鮮血來回報。尤其是在這個古樸的年代,總有許多無形的條條規規需要遵守。正如他跟李信所的那樣,自己多少能夠斷定,經此一節之後,辛秋白必然不會再與自己為敵。至於今後還會有什麼樣的交集,隻能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