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血濺宮牆(1 / 3)

“你是在諷我為魚肉而人為刀俎?!”何進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拔高了聲音道,“烈臣,你好大的膽子!”

“將軍,這就是鴻門宴啊!”祖昭驚呼一聲,頓了頓,還想點什麼的時候,他身後的曹操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必多言了。

而後,曹操轉頭笑道:“將軍要去,又要安全的話其實也很容易啊,先把十常侍叫出宮來,這就能去了嘛!如此,在下與烈臣、本初便不會有無妄的擔憂了。到時候將軍隻管去見太後,烈臣與在下,便去解決了那禍亂的源頭,惱人的閹狗!”

曹操是擔心祖昭了什麼觸怒了何進,反得不到好,所以從中打圓場,同時也提出了能入宮的解決辦法。祖昭聞言也是微微點頭,的確是,隻要十常侍不在宮中,那何進就哪裏都去得,這曹操不愧是曹操!隻是,這十常侍真的有那麼容易弄出來麼?!

祖昭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因為何進根本沒有考慮曹操的提議。

他心高氣傲又盲目自大輕敵,又因為之前曹操勸他不要召外兵的事情覺得曹操有私心,所以根本聽不進這話去,隻是冷笑了一聲:“謬論!幾隻閹狗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看你們的能耐也是有待考證了,不知道還適不適合現在的位置。”

祖昭和曹操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無可奈何和一絲的不屑,旋即,都不打算再什麼。

祖昭心道:人家上趕著去送死,自己何必熱臉貼人冷屁股呢?竟還要被置疑能力,這何進真是白當了這麼多年官,連禦下之道都還半點不通,也罷,即由他去。反正這樣的一個草包掌權,局勢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不如順應曆史,再見機行事。想到這裏,他就下定了決心不什麼了,隻隨他們安排。

而袁紹見勸不住何進,就道:“將軍若非去不可,我等就帶兵為將軍護衛吧,雖不知道前路有什麼凶險,可也總好過什麼準備都沒有。”袁紹現在的心情其實也的和祖昭、曹操差不多,反正既然勸也不聽,那就隻能這樣了。

但是他們三人,包括陳琳,其實都知道,這也不過是個亡羊補牢的方法,如果十常侍真的是要殺何進的話,就算他們帶兵護衛又如何呢?!皇宮重地,有的是方法將他們留在門外,也有的是方式將何進這蠢貨殺於無形。

然而,有什麼辦法呢?他上趕著去,他們是怎麼都不可能攔住的。

這個方法倒是得到了何進的讚同,他大大誇讚了袁紹一番,覺得他識大體,有智慧,然後便吩咐他們下去領兵。

不多時,袁紹和曹操各自點了五百精兵,並讓各自的副將全身披掛,戎裝上陣。浩浩蕩蕩地圍在了何進的八寶華車前後。而車前最近的位置上,兩個英姿勃發的青年坐在高頭大馬上,腰中各自陪著長劍,也是一副武人裝扮。

這兩人分別是曹操和祖昭。和他們差不多打扮的袁紹則在隊伍的最前麵開路,他們二人負責在車隊中保護何進。

兩人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路獲圍觀無數,也都習以為常了。等到周圍的百姓稍微少些的時候,曹操勒了勒韁繩,讓自己的馬離祖昭的稍微近一些,然後道:“烈臣,剛剛聽你那五成利益,十成利益的道理,可有何出處?”

“曹公,”祖昭對曹操還是很恭敬的,“其時這不過是人早年未發跡的時候,在市井裏總結出的一個規律——樵夫為賺薪資不辭辛勞,藥師為采藥願以身犯險,而強盜為錢財不守法,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我這總結雖有些信口胡謅的意思,卻也不全是胡謅。當時情急,為了勸何將軍,便隻能將這套不甚成熟也難經推敲的理論擺出來了,實在貽笑大方。”他當然不能這是偉大思想家馬克思的理論。

“烈臣過謙了!”曹操道,“這乃人性使然!你的直白,卻也是十分有理。利字當頭,又有多少人能守得住本心呢……”曹操目光遼遠若有所思,這話似自言自語,聲音極輕緩。

祖昭目不斜視,隻作未聞。將來逐鹿九州,少不得還是要防著些的,多無益。眼前這位可是“寧可我負下人,不可下人負我”的人物,他雖敬重,可也戒備。

“曹公,前麵便到皇城根了。您覺得,咱如何部署才能最大限度上保證將軍的安危呢?”祖昭扯開了話題。

曹操回頭看了那華麗的馬車一眼,眸中有些諷刺的神色:“盡力而為吧。宮中定不可能帶兵而入,儀仗倒是可以,隻這儀仗的人數不可能太多,倆三百已是極限了。過了青瑣門後,你、我、本初三人再護送將軍進內,那十常侍再厲害,也不過是些閹狗,武功不濟地緊。”這話的時候,曹操的眼中更是輕蔑,那態度,仿佛殺那十常侍都是髒了他的劍一般。

“可若有伏……”十常侍沒有什麼武力值,不代表他們不會安排伏兵啊,隻要進到皇宮裏,那就是如鱉進甕中——想到這裏,祖昭忽然想起之前何進這屠夫的那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頓時覺得還真是有些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