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城隍所言極是,正有此意。”
趙城隍便差遣了能會道的文判官前去玄木派。
那文判一身雪白錦袍,氣質儒雅,雖是城隍陰差,倒也沒有半分鬼氣,到了院前,也不敲門,直接稽首行禮到地,朗聲道:
“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修煉,漁陽城城隍坐下文判官許攸前來拜見。”
這判官一來,雲蘇就有所察覺,一夜之間成為煉氣化神的修仙之人,耳聰目明不,在靈覺上更是極為敏感。
此人就是方才感應到的幾團氣之一。
漁陽城隍,陰司文判,還有那和凡人完全不一樣的香火之氣,雲蘇心念疾轉,一夜修煉,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引起這類神道存在的注意。
王玄機帶著另外三個家夥在密室早就睡著了,雲蘇隻能自己出麵。
雲蘇按照剛剛掌握的法力運轉之法,催動識海人,一股奇大的吸力傳來,一身法力盡數被吸入了長生雲台所在的神秘空間,完全掩藏了起來,渾身上下沒有半絲法力,連法力波動都沒有。
那許判又拜請了兩次,雲蘇才開了門,心中也早想好了對策。
雲蘇第一次見陰司判官,覺得此人一身正氣,和想象中的陰司之人有些不同。
“在下雲蘇,見過許判官。”
許攸打量了一下雲蘇,隻覺得此人麵目清秀,身有正氣,並無半分陰戾之色,身為城隍坐下的文判,位屬配神,既擅長觀人相麵,又有香火神力在身上,一眼就看出雲蘇並不是修煉之人,沒有法力波動。
“雲公子,許某不過是傳話之人,本縣城隍大人和土地公就在那邊,可否方便一見?”
許攸覺得雲蘇是凡人,但也不能排除對方不是仙修家眷仆人一類,剛才拜請了三次都沒見到高人出麵,也不好意思繼續問門後的破屋中是否還有高人。
“自然是方便的。”
雲蘇也不多,與其推脫不見,讓別人起疑,偷偷摸摸來窺探,不如大大方方請過來。
此時院中大雨傾盆,連積雪都衝刷走了,許攸怕雲蘇被冬雨淋了,也就示意稍待片刻,轉身回去請了城隍和土地到了院中。
趙城隍和薑土地自然也看出了雲蘇是一介凡人,便開門見山問起了剛才的事情。
雲蘇早有準備,麵上露出些猶豫,這才道:
“昨夜雲某熟睡之後,夢中似有一老翁上門借宿,我見他可憐便答應了,後來異象叢生,具體發生了什麼倒是不記得了。”
趙城隍和薑土地相視一眼,又暗中密語起來。
“城隍爺,此子似有奇遇啊。也不知是仙人入夢,還是真身降臨。我觀此子相貌堂堂,麵相中正,命宮中有靈光隱現,顯然是機緣不凡。”
“土地公所言有理,方才靈海倒灌看不清楚,現在整個玄木派一覽無餘,再無半分異常。無論如何,此人既然在這裏,多少也和這場異動有些關聯,不能以等閑凡人視之。
而且,此人麵對你我,不卑不亢不懼,不是有所依仗,就是心中有正氣,剛正不阿之輩。”
趙城隍暗中也有些猜測,難道真有仙修高人以秘法引動靈河倒灌來給此人洗髓灌頂?
趙城隍和薑土地公也不再提剛才的異象,反而安撫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各自回轉不提。
雲蘇站在前山牆大洞前,目送那幾道香火神光遁去,傳聞中城隍土地大多是有德之輩,而且專修香火神道,一般不管凡間世事,倒也不敢盡信。
不過方才麵對這三人時,雲蘇心中有一種明悟,不但能看穿他們跟腳,透過香火神光看到裏麵的種種功德異象,產生了一種對方很弱的感覺。
就連話時,雲蘇都忍不住壓低聲音,生怕一不心,一口氣吹滅了對方的香火神光。雖然如今身無一法一技,這種感覺卻非常清晰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