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一路遊逛,午後又在餛飩張那吃了一碗餛飩,覺得心滿意足,隔著老遠就聽到清風築裏幾個家夥正在讀書,便打聽了一下附近私塾的位置。
“蘇先生,本縣自古以來重文興教,兩百多年前城中富戶們一起捐建了漁陽書院,離此地不遠。另外尚有一些坊間學堂和私塾,比起書院又稍差一些。”
“哦?富戶人家的私塾也比不得漁陽書院嗎?”
“不錯,這漁陽書院的曆任山長都是那些告老還鄉的有德之官員,我漁陽自古以來文人輩出,本地最受敬佩之人不是縣太爺也不是商賈巨富,而是漁陽書院的先生們,其中不乏秀才先生和舉人老爺。
現任山長魯山公,早年是咱們陽明府的進士老爺,一直做到了禮部員外郎,後來不滿官場亂象,告老還鄉後當了這漁陽書院的山長。”
雲蘇點點頭,禮部員外郎做山長,教書先生也不差,這漁陽書院值得去看看。
……
半柱香時間,大約十五分鍾後,城北的漁陽書院外,雲蘇看著眼前規模宏大的書院,微微點頭,算是明白這書院為何不凡了。
書院坐落在一個矮山坡上,院落有四進,校舍數十間,雙手環抱的鬆柏無數,環境雅致,朗朗的讀書聲此起彼伏,有中氣十足者,也有牙牙學語聲,這書院果然是有蒙學課堂的。
和學堂,甚至是尋常的書院不同,漁陽書院上空有一股特殊的氣運縈繞,在法眼之下無所遁形,其中隱隱有文人讀書之聲,也有大儒講學論經的畫麵,應該是這書院在兩百多年間凝聚的浩然文氣。
這文氣,風吹不動,雨澆不滅,偶爾有那麼一絲汙穢之氣飄蕩過來,馬上就被文氣照見,化作飛灰。
正在這時,一名身著學院文服的青年,見雲蘇在那裏踟躕觀望,就走了過來,隻覺得此人文質彬彬,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便拱手行禮。
“在下漁陽書院教習何不語,這位先生可是有事?”
“原來是何夫子。在下雲蘇,最近剛搬到這漁陽城。久仰漁陽書院大名,正巧家中有弟妹數人,便過來看看。”
雲蘇見此人相貌奇正,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浩然文氣,他走動間,能牽引書院上空的浩然文氣,頗為不凡。
“蘇先生若是想送家人來書院讀書,正是時候。五日之後便是書院招納新生的日子,隻要能通過考試就能進入書院學習了。”
何不語為人不卑不亢,起話來讓人感覺很舒服,如沐春風,並不是那種迂腐書生,反而有一種誌存高遠的氣質在身上,沒有尋常書生恃才傲物的那種飄然。
兩人又聊了幾句,何不語介紹了一下書院的規矩,比如書院也收女學生,隻是和男生分開教學,並且無法參加大成王朝的各級考試,
書院裏文武學堂都有,不隻是文科厲害,武科也曾出過沙場將軍。
如果能考入書院讀書,不但食宿費用全免,學生還能拿一份頗為豐厚的學供補貼家用。
“多謝何夫子,家中弟妹四人都到了讀書的年紀,隻是還要回去細細問過,如果他們願意,五日後便來書院試一試。”
何不語聞言,微微一愣,道:“蘇先生倒是有別常人,若是五日之後來了,可以找我,書院的人都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