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雲蘇真身親臨,神山的禁製屏障在他眼中已經沒有那麼神秘了,如同薄紙一張,就連那規則也看到了。
一道極為強大的絕殺規則,聯想到此地的名頭,應該是裏麵那把絕世凶劍在作祟,凶劍衍化絕殺之境。
一個化丹期的修士,想通過形同作弊的方式來逃過這種無情,絕滅,不分善惡,不分對錯的絕殺,是絕不可能的。
“這裏的絕殺規則太強了,若是不怕身陷囹圄,或許以我的道行修為能硬闖試一試。至於千靈真君,還少修行了幾千上萬年。”
雲蘇暗忖,山穀裏麵,這種絕殺規則無處不在,所謂的一線生機,或許隻是躲開了禁製屏障本身的殺戮,又或者隻是找到了一條稍微好走一點的路,但哪裏躲得過裏麵那些足以禁錮一方地的絕殺規則。
千靈真君和老嫗剛剛進陣,就遇到了那絕殺規則,殺戮瞬間臨身,饒是手段齊出,拿出無數法器,也是徒勞。
這絕殺一方地的規則,無情無義,無形無色,無法抵擋,直取壽元生機。
刺啦……
一聲異響從那神女的手中傳來,隻見那塊老嫗的命牌,瞬間出現了無數毛裂,裂痕眨眼就有擴大的趨勢,也許隻需要幾個眨眼功夫就會分崩離析化作齏粉。
“嬤嬤!!”
時遲,那時快。
隻見那少女手中出現了一個黃銅色的鼎,居然是一件本命奇寶,朝頭上一拋就化作一個寶氣氤氳的黃光大鼎,放出無數黃光,庇護著她。
終於,這位年少的神女再也沒有了任何猶豫,頂著鼎就衝入了前方的神山山穀。
少女剛一入陣,便見到了一丈之外的千靈真君和嬤嬤,所謂的一線生機,以二人化丹巔峰的修為,進來了以後也不過是走了一丈遠而已,就已經無法動彈了。
在雲蘇法眼中,無數的絕殺規則已經將二人死死定住,少女衝進去的時候,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窺探規則上,哪裏會想到那原本冰冷無比,絕情滅性的少女會甘冒奇險衝進山穀中去。
那二人,活了一千歲,壽元將盡,走投無路了才進去送死,這少女年紀輕輕卻冒奇險進去想救她的嬤嬤,也不知是那嬤嬤對她太過重要,彼此的情感牽扯太深,還是不忍見對方慘死,同時又高估了頭頂那件本命奇寶,低估了殘劍葬的威力。
在雲蘇看來,那件黃銅鼎威力非凡,遠遠不是千靈真君的長戟和老嫗的火屬性靈劍能比的,不僅僅是因為它的材質萬中無一,由異寶煉成,上麵不但陣法繁複,光是防禦類的陣法就有數十種。
更可貴的是,上麵居然被大神通之人注入了一絲規則之力,使得它更加堅固,防禦力極大的提升,尋常修士,即便修為超過數個境界,短時間也難以攻破此物的防禦。
但是,在殘劍葬的絕殺規則麵前,這個鼎還是不夠看的。
“神女,快走……”
老嫗和千靈真君見到神女衝入了山穀禁製中,神情大變,尤其是老嫗,眼眶崩裂,血水流出,兩人心頭都已經明了,此番是真正要死了,哪裏忍心見到那少女橫死,便想轉身去救。
然而,隻是一瞬間,二人身上就開始唰唰掉落無數的灰粉物,不多時,兩個化丹期大高手就變成了一堆黃沙,簌簌落下,歸於平靜。
這世上,再也沒有了千靈真君和神女的嬤嬤,都死透了,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就連黃沙都漸漸寂滅,變成了普通的沙子。
“嬤嬤……”
少女有些受不住這個打擊,便是一個踉蹌,頭頂的黃銅鼎也傳來了哢哢的怪響聲,此物是她煉入身體的本命法寶,自然是心意相連,知道鼎也堅持不住了,也許隻需要幾息時間,就要像嬤嬤和那千靈真君一樣,化作齏粉,歸於平靜。
她試圖轉身,卻發現動彈不得,頭上的大鼎隻是暫時護住了人,卻無法幫助她擺脫那規則的束縛。
窮盡心智,少女終於發現,任自己出身那麼高貴,任自己閱盡百萬奇書,任自己身懷宮重寶,最終遇到這詭秘恐怖的南洲十大禁地,依然是隻能等死。
“年紀輕輕的,糟蹋生命。”
雲蘇心頭暗暗吐槽了一句,見那少女離出口不過一步之遙卻再也無法動彈,原本早已敕寫好的遁字,原本要隨意打出的真言敕法,方向一變,輕輕一彈便飛入了殘劍葬的禁製屏障中。
那千靈真君雖然失敗了,但確實是尋到了一絲生機,雲蘇今日不想入陣,但卻不知道未來想不想入陣奪寶,正好借二人之死,規則波動的一瞬間,循著那一絲生機,和規則鬥法,為下次想來奪寶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