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精見狀愣了半響,這才猛然回過神來,也跟著磕頭搗蒜,隻是覺得罪過都被大哥認了,一時間也找不出來什麼罪過,忽然想起一事,道:
“大,大仙,的也錯了,的,的沒穿褻褲……”
大山精此時已經六神無主,實在搞不清這是何方,更不敢問那大仙長,剛才就是話太多,差點就去下輩子反思了。
蒼茫陌生的世界,柱一般的五座巨山聳入雲霄,還有那覆蓋半個空的巨臉,沒有山水野獸飛鳥,也沒有樹木花草,偷偷施法試了,遁術也不湊效,道行低微無法飛行,即便能夠飛行,哪裏敢在大仙巨臉注視下升空。
走投無路,隻有投降。
兩個精怪爭先恐後地了一大堆,其中關於殘劍葬的信息並不多,隻是曾經被神山中的大王施法困住,下了禁法,然後賜下了一道掩藏氣息的氣機,這數十年來一直差遣二人在外行走。
到關鍵之處,也是不明究竟,就連昨夜那接應的神山之人是誰,也不知曉。
“暫且饒爾等一命。”
雲蘇微微揚起手掌,看著在手掌心中嚇得不成人樣的兩個山精,輕輕一口吹下去,兩個被變了成千上萬倍的山精,便覺得一陣降颶風撲麵而來,然後便騰空而起,嗷嗷慘叫,越朝上飛,越看得清楚,也不知飛了多高,再朝下看時,頓時嚇得亡魂直冒。
哪裏有什麼無邊大荒,哪裏又有什麼五座柱,剛才分明就是在這仙長的手掌中。
這等仙法,已經超過了二人的認知,心頭似乎覺得此人比那神山主人還要厲害了。
雲蘇對這化物之法卻非常滿意,本來是煉製如意袋時的一些心得,用在這些低階精怪身上,卻是異常好用。
倆個山精一邊慘叫,一邊飛高,漸漸的變大,等到落下地來時,已經恢複成了原來的大,腿一軟,直接跪伏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吸氣吐氣,早已憋不住的一股尿意,瞬間浸濕了褲襠。
雲蘇一揮手,揮去了二人身上的汙垢,讓二人站立,然後指著神山方向:
“稍後點燃土香,把昨夜接應你們的那人請出來。”
“是,大仙。”
被大仙懲戒了一番後,倆個山精都認命了,神山裏那位大王雖然極其恐怖,但卻從未見過它真容,也沒見它出來過,倒是眼前這位大仙,一言不合就要命,左右得罪不起,隻有硬著頭皮燒香請人。
隨即,雲蘇心念一動,隱去了真身,騰雲而起,躲到了數十裏之上的高空,隻留下了一個幻身跟著。
兩個山精哪裏看得出真偽,幾個騰挪,垂頭喪氣地回到昨夜燒香請人之地,
大山精親自動手,搓土成香,用法力點燃,那青煙入陣後,不多時,一個身影便從禁製中浮現出來,正是昨夜的張一凡。
“咦!”
張一凡見到兩個精怪身邊多了一個青衣道人,頓時一驚,這兩個精怪為劍葬辦事已經很多年了,身上曾經獲贈了一縷特殊的氣機,能夠躲過修士的跟蹤和探察,此時卻是一臉悲苦,像是被這道人羈押了。
能看破那一縷氣機,此人已是極為不凡了。
“見過道友。”
張一凡也會一些特殊的望氣之法,覺得此人道行深不可測,而且看著年歲不大,卻一臉淡然出塵,和這百年來試圖闖入劍葬的修煉者都不太一樣。
此人臉上,沒有那種臨近神山的躁狂和貪婪。
“張一凡,還記得此物嗎。”
雲蘇也不和他多,這裏不是閑談久待之地,揚手拿出了那本瓦屋山仙遊記。
“這,這是……”
張一凡見了這書,神情劇變,前塵往事一一浮現心頭,百年來幾乎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終於有了變數。
心中頓時明白了,來人修為高絕,比起近百年來闖陣的人怕是都還要強許多,望氣之法根本看不透對方。
當年入劍葬之前許下的道心血誓,居然真的被絕世高人發現了。
“後學末進張一凡,拜見前輩。”
張一凡四肢伏地,行了跪拜大禮,三叩九拜,心誠無比。
此人和自己非親非故,僅憑當年一本日記,便來救人,即便是不成,也值得自己大禮相待,萬般謝恩。
現在回想當年種種偏執,本想著進殘劍葬學了長生仙法,得了不老之物,便能挫敗那賊子,然而,這百年困於殘劍葬的種種見聞,卻是讓他覺得悲憤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