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正哭著呢,覺得有什麼東西扯著了自己的背,扯著一點皮毛,直接提溜了起來,眨眼就落入了那青衣道人的手中,無計可施,嗷嗚一聲就慫了。
心頭更是鬱悶無比,頗為發愁。
那封禁本源的詭異力量若是不解開,接下來怕是要活活餓死在這劍葬之中。
何況此人練成了殘劍勢,又豪奪了殘仙劍,本尊實在是有心反抗,無力回!
“前輩,請隨我來。”
張一凡在前麵帶路,雲蘇的幻體提著奶狗,朝前走了數步便踏入了一處世界。
這處世界是依托殘仙劍存在的,那筆直高聳的神山已經崩碎了,藏於其中的殘仙劍被雲蘇得了,此時世界雖然還沒有破碎,但也支撐不了太久。
但這裏遺留的十方絕殺之陣勢,卻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自然消散完。
以雲蘇此時的修為和道行,倒也可以破去它,隻是費時費力,沒有必要。如果以殘仙劍破陣,動靜又太大了些。
世界不大,約莫十裏方圓,無數的殘兵斷刃到處都是,中間有一片空白地帶,方圓兩裏空無一物,應該是之前殘仙劍的位置所在。
緊靠中心位置,有兩把古劍,上麵布滿了蛛網一般的裂紋,似乎隨時都崩碎一樣。
其中一把四尺長劍,便是張一凡的本命劍。
張一凡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劍中,然後再次幻化成了一個人,和剛才的劍靈之體不一樣,此時已是真正的劍人了。
人劍合一,化身為劍。
“劍奴張一凡,拜見主人。”
張一凡長揖到地,恭謹一拜,一縷本命劍意從他身上分離出來,飄了過來,雲蘇也沒拒絕,直接收了,這般才算是真正收下了張一凡為奴。
雲蘇隨手又打入了一道以神識為根本的禁法,附著在他身上。
這種神識禁法,非常詭異,被施法者如果對施法之人有了不軌圖謀,便會被施法者察覺。
如果以秘法摧毀本命劍意,就可以入跗骨之蛆一拜殺死張一凡,那這一道神識禁法就是為奴為婢的奴鎖。
張一凡倒也不以為意,修煉者的世界向來是危機四伏的,這位道法通玄的前輩有任何手段,他都不覺得意外,也沒有絲毫反抗。
此事你情我願,到做到的事情。
此時此刻不過是水到渠成,沒有人會覺得意外,除了在旁邊嘟嘟噥噥,正被提著背上皮毛的奶狗,看的一臉嫌棄。
好你個張一凡,一百年了,本尊揍你,你也不肯認本尊為主,現在跪下就拜,太不要臉了。
雲蘇得了一把古劍,覺著材質不錯,頗為不凡,沒有徹底崩碎,也不知道是本身過硬,還是被殘仙劍認可的緣故。
和張一凡的本命劍相比,這一把古劍竟然不落下風,隻是古劍雖然通靈,卻沒有產生劍靈。
看著眼前一地的殘刀敗劍,破碎兵刃無數,還有那正在嘀嘀咕咕的奶狗,雲蘇提起它一些,放在正前,淡淡道:
“他的事情忙完了,你呢。”
“我……我沒什麼事呢……”
奶狗心裏一個激靈,問本尊作甚,這個刁民又想害本尊的樣子。
“那便算了。”
雲蘇轉身就要走,奶狗一看就急了,支支吾吾的,想啥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倒是張一凡,看著它蜷縮在那裏,有些不忍心,連忙勸道:
“道友,你不想和我們一起走嗎?這外麵的世界可是凶險得很,等過些時日這劍葬世界崩碎了,你連個棲身之處都沒有了。”
奶狗一想,也是呢,這可惡的道人雖然又臭又可惡,但一身道行和修為深不可測,再加上領悟了殘劍勢,又有仙劍在手,至少萬年以來,敢於來闖劍葬的修煉者中,是絕對找不到能抗衡此人的。
而且,這萬年以來,它實在是受夠了,前麵九千九百年都是孤單一個,還吃不飽,一直餓肚子,睡覺的時候做夢都想出去。
“本,本尊又沒有不想跟你們走……”
奶狗囁嚅良久,才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張一凡好歹和此獸待了一百年,雖然平日裏覺得它很可惡,但到了離別關頭,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一起帶走,畢竟,此獸非凡,別看此時被禁錮了,乖巧得像是狗,發起凶來,一百個自己也壓不住它,而且血脈高貴,未來若是長大了,怕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