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便是道場了,方才和你們的,都記住了嗎。”
雲蘇指著下麵的清風築道,張一凡已經化作了長劍,奶狗也正好奇地打量著下麵熱鬧非凡的漁陽城。
“記住了,先生。”
雲蘇點點頭,降下了雲頭,心有所感,看了一下左側的巷尾,原本緊閉的臨街戶,居然有一戶住入了人家。
房門半掩,一個綠衣少女正坐在門口摘菜,一股若有若無的草藥味傳來,屋中正在熬藥。
“居然搬到這裏來了。”
雲蘇微微訝異,這是一路送到嘴邊了麼,若是換了一個修士,怕是連夜就被啃吃了,隻是大家的路不一樣,雲蘇也不會做這種善惡不分,動輒殺人越貨的事情,不過卻聯想到了如意袋中的那十根靈藥根須,此番滿載而歸,正好拿來燉了慶賀一番。
“嗚,好香。”
奶狗死死盯著那半掩的門,舔了舔嘴,不過一想到一路上被訓狗一般教下的許多規矩,便神情一黯,隻是忍不住口水長流,覺得那股香氣真真是太好聞了。
“活的,可以走路的那一種,而且活了一萬年。”
雲蘇抱起奶狗,一巴掌拍到頭上,力道不,狗頭都被拍歪了,這才止住了它那哈喇子。
“嗚,本尊太可憐了。”
奶狗嘟囔一句,倒不是覺得被打了可憐,而是聽到這香味的源頭,那不知名的靈藥居然是活了萬年的精怪,原本的香味變成了催吐的惡心感。
它對這清風築倒是極為滿意,覺著這主人把道場選在鬧市之中,取一縷清幽,實在是太美好了。
原本還以為所謂的道場是某處深山老林中的洞福地,在生人勿進也勿近的殘劍葬待久了,實在是厭煩了荒郊野外,覺著這市井之中的道場,連聞著都是香的。
張一凡倒沒想那麼多,作為一把認主的靈劍,主人在哪裏,哪裏就是道場仙鄉了。
雲蘇看著院門緊閉的清風築,凝神一看,發現王玄機正在院中走來走去,腳下踩著清風步,手裏拿著通玄經。
倒是王玄漁寶寶,沒有坐在竹椅裏,而是顫巍巍地站在院子裏,慢慢地學走步。
一般孩子,七爬八走九長牙十會站,她這幾個月在清風築也受益匪淺,身體比一般寶寶強很多。
隻見她每次顫巍巍地走出兩三步,便似有不穩朝著地上就倒,而那正在看書的大姐,總能一個清風步,閃身靠近,把她扶正。
這樣多驚嚇幾次,寶寶就不愛走路了,但那位看娃大姐大卻沒有心軟,直到連續多次後,才抱了她坐進寶寶椅裏,摸摸她的臉蛋,誇獎兩句,再遞給她一個玩具,然後繼續看書。
然而,自言自語道:“唉,也不知雲大哥在外是否安好。”
“篤篤篤!”
雲蘇上前輕叩院門,卻沒人應聲,王玄機隻是看了一眼院門就繼續看書,不應聲,也不開門。
“玄機,我回來了。”
這個聲音直接透過院門,穿過禁製,清晰地在王玄機耳邊響起,姑娘頓時一喜,連忙來開門。
“雲大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呀。”
王玄機急忙來開門,看到離家數日的雲大哥,正抱著一隻可愛的白色奶狗站在門外,就連王玄漁也遠遠看到了雲蘇,高興地直蹦,笑的一臉嬰兒肥都塊擠成一團了,露出了點點乳牙,伸出肉呼呼的奶娃手求抱。
女孩一般都喜歡貓貓狗狗的,十二歲的年齡,上要照顧雲蘇,下要照顧一堆屁孩兒,哪有心思去考慮自己的興趣愛好和玩物,現在見雲大哥帶回了一條如此可愛的狗,頓時高興壞了。
奶狗早就在雲蘇的玄光術中見過王玄機的模樣,雖然還是凡人一個,但卻是先生的家人。
“嗚~汪~”
奶狗輕輕叫了一下,聲音輕緩,拉得很長,一開始還有點難為情,叫出來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它可不敢口吐人言,仙門道場的規矩可是開不得玩笑的,好了是看門,那便要做好了本分,既然張一凡那子和主人都自己長得像狗,那便就是狗了。
反正,到底是什麼神獸血脈,也想不起來了,本尊就暫時做神犬好了。
“呀,這狗好可愛呢。”
“家中正好缺一個看門的,你喜歡就先養著吧,反正路上撿來的。如果它不聽話,便告訴我,回頭我們再換一隻。”
雲蘇把狗遞給她,淡淡道。
反正早已設下了禁法,隻要和雲蘇有神奇牽連的家人,奶狗便不能傷害。
這些話聽在奶狗耳中,簡直是如警鍾雷鳴,壓力頓時大了,換一個可不行,本尊凶起來連自己都咬,就是不能接受被人否定,半路被換掉,那還有什麼神獸後裔的尊嚴,萬萬不可的。
在它眼中,這位主人此時如同一根粗如山嶽的大腿,必須要抱緊的。